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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懷顏跟著兩人出了府門。
科舉放榜後,雖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但臨安城中中考的人家無一不喜慶,臨安城中都仿若因此平添了許多熱鬧。
魏穆冉同謝寧慶賀著,也相談著在朝之事,蘇懷顏在旁沒插話,只低頭安靜吃著自己的東西。
謝寧高中了,王上也提高了對謝寧的任命,一夕之間謝家在臨安城因謝寧之故,穩定了腳跟。
周家週二未曾中舉,令周家人大失所望。週二未中舉私下且還怨聲載道,責怪這個,責怪那個,不曾從自身尋緣由,這一行為舉動惹得周康惱怒不快,狠聲訓斥後責罰一二。
周康責罰週二本是無可厚非的,但江老夫人見周康如此,是不甚高興,甚在魏穆冉和蘇懷顏到周府時,借話對魏穆冉批聲一番。
老夫人的話雖是拐著彎說的,但說出的話是傷人心,也有難聽的。
魏穆冉一向擅長遮掩情緒,即便是面對老夫人這樣不公平的斥責,他似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但蘇懷顏知道,這些話任誰聽了心裡都不會舒服的,且週二考不上是週二自己無本事,怎能責怪到冉哥哥頭上,若這週二有了功名,冉哥哥尚且好在王上面前為其說上一兩句話,謀個得樣的一官半職,但眼下週二並未考得功名,冉哥哥又豈好同王上開口為其謀職。
老夫人對魏穆冉與周家其他子女不相同,已是常見之事,但蘇懷顏就是不明白,都是周家兒女,究竟何以有如此大的差別?
“在想什麼?”魏穆冉側過眼,看見小姑娘繃著的小臉上的情緒。
小姑娘粉唇微努,悶悶一聲:“冉哥哥顏兒不明白,為何老夫人對冉哥哥的態度這麼……”小姑娘一轉眼,正對上男人略有微沉的雙眼。
“冉哥哥也是周家的人,不是麼,究竟為什麼……”
江老夫人對魏穆冉的態度,是令蘇懷顏一直疑惑的,她曾也提過疑問,但,她的疑問一直不曾有解開。
魏穆冉有片刻的沉默,蘇懷顏看著,眼中落下一抹失望,她想,今兒她還是得不到答案的。
“老夫人不喜歡我的母親。”忽然魏穆冉開口。
蘇懷顏一怔一抬頭。
江老夫人不喜歡冉哥哥的母親?
“周家的人,都不喜歡她。”魏穆冉繼而道。
小姑娘平坦的秀眉彎皺起一抹弧度。是因為這原因嗎,所以……
“所以……”
“所以老夫人,周家的人,也並不喜歡我。”魏穆冉接下小姑娘欲要說的話。
蘇懷顏抬眼望著身邊男人,身邊高大的樹上垂下的枝丫如一柄落扇,恰好遮住落下的陽光,在他深漆的雙眸上落下一塊陰影,遮住所有情緒。
小姑娘粉唇微張,是想要說什麼。但片刻半晌後,終是止下了聲,沒再繼續追問。
“冉哥哥。”
小姑娘停下腳步,魏穆冉隨之停下,轉過身望看著身邊小姑娘,“怎麼?”
小姑娘水盈盈的雙眼透著微光和笑意朝著他,“顏兒很喜歡冉哥哥,也會一直喜歡冉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