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冰涼的鼻尖輕輕蹭過她的臉頰,撒嬌一般:說嘛,阿翎。
時雨平時的聲音是清冷的,如流淌的山泉水一般。壓低一些,又極為勾人,就像剛才。這種聲線,一旦軟下來撒嬌,反差感尤其戳人。
葉清翎不受控制地嘶了一聲,耳根染上紅,腦袋一下子埋在時雨柔軟的心口處。
她感覺時雨的手指撫過她的髮絲,在後腦勺上輕輕掠過,很癢。
呼吸間,盡是時雨的冷香。
聽覺、觸覺、嗅覺混合在一起,葉清翎頂不住,輕聲呢喃道:感覺就像一場綺麗的夢境。
沉醉其中,一輩子,也不想醒來。
等了半天,葉清翎也沒等到時雨的回應,她忍不住抬頭,看見時雨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清晨的陽光下,她的眸光也是微微閃爍的。然而在笑容背後,葉清翎卻感覺到一絲說不出的危險意味。
?
葉清翎眨眼。
阿翎時雨觸過來,貼近她的唇,淺淺地品嚐。
那要不要,再做一場夢?時雨輕輕地問。
葉清翎愣了一瞬,隨即雙手柔軟地搭上時雨的肩膀,舒適地閉上眼。好像,她已經很久沒像今天早晨這樣,在一片令人安心又放鬆的環境中,醒過來。
時雨不知什麼時候握住她的手,葉清翎沒有亂動,任由時雨捏著她的手腕玩。
時雨的氣息漸漸遠去,葉清翎的姿勢也從側臥著,變成了躺著。她懶散地睜開雙眼,正好對上時雨似笑非笑的一雙眼眸。
葉清翎微愣:嗷?
幾秒後,葉清翎睜大眼睛,神情像是隻炸毛的狼崽一樣:時雨!你在幹嘛!
時雨坐在她的腰間,剛好俯下身,將她的雙手用絲帶牢牢系在了床頭,還不忘朝她清淺地笑了笑。葉清翎瞬間警鈴大作,還不等她再說些什麼,時雨的笑容又變得幽怨起來。
葉清翎:?
時雨的手指掠過她的臉頰,最後停在下巴上,輕輕地撓了撓。
阿翎,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兒。時雨湊到葉清翎耳邊,幽怨地呵出一口氣,我想起來,你打過我,還總是欺負我。我養你那麼多年,都沒捨得打你一次,你竟然打我我好傷心。
時雨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哭訴一般的,傷心極了。如果不是葉清翎看見她臉上的淺笑,還真就信了。
時雨手掌輕輕拍著葉清翎的臉,輕飄飄的,連聲音都沒發出,一點兒不痛。然而這種情況下,葉清翎卻感覺無比羞恥。雙手無助地抓著絲帶,又動不了,只能慌亂地看著時雨。
誰知道時雨會在這種時候翻舊賬啊!
去年夏天,時雨生病,從畫室醒過來的第二天,葉清翎盛怒之下是打過她一巴掌,但根本就不痛啊!至於後來的欺負,也是兩個人你情我願多一些。葉清翎其實也沒多過分,只是時雨太嬌貴了,動不動就哭。葉清翎霎時欲哭無淚。
葉清翎都習慣時雨在她面前那麼柔弱的樣子,差點忘了她滿是攻擊性的一面。慌亂無助的同時,葉清翎又覺得,好像有點刺激。
染染我錯了葉清翎一秒認慫,很乖地朝時雨眨眼。
時雨笑著,拍她臉頰的動作重了重,像是要打她。
葉清翎更慌了,偏過腦袋,大腦飛速運轉,立刻拿出自己表演課上學到的專業技巧,擠出幾滴淚,眼眶微紅。她可憐地嗚咽一聲:染染,家庭暴力犯法的呢。
葉清翎頭髮始終是剛剛超過肩頭的長度,她在旅途中都是自己剪的頭髮,髮尾本來就亂糟糟的,現在雜亂地披著,遮住她半邊臉頰。從髮絲縫隙中露出的面板泛著淺淺的紅,凌厲的下頜輪廓被遮住,看上去,的確有些可憐。
時雨紅唇勾起,眉眼間,笑得反而更危險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