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翎的目光在反光玻璃上停留片刻,安靜地埋頭繼續吃東西。
與此同時,時氏集團那邊。
時雨坐在辦公桌前,埋頭看著報表上的資料,臉色黑得嚇人。旁邊幾名部門總監埋頭站在那兒,瑟瑟發抖等著挨訓。
公司裡都知道,這些天時雨心情不好,下面稍稍出了點兒差錯,從上到下一級一級,誰都逃不過。果然,時雨瀏覽完報表,往座椅上一靠,抱著雙臂,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整個辦公室的氣壓低得嚇人。
好不容易熬過了,幾人埋頭走出辦公室,張依看見了,無奈地嘆口氣。
其他人一走,時雨目光又回到了電腦桌面上,手指不斷在鍵盤上敲打著。偶爾停下來打個電話,聊的也都是公事兒。
時總,張依泡了杯熱牛奶,敲門送到時雨面前,稍微休息一會兒吧?
張依也沒敢多呆,送了牛奶就走。
從和葉清翎離婚那天起,時雨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時雨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每天渾渾噩噩呆在公司裡,從早到晚將自己沉浸在工作裡。然而就算這樣,稍一空下來,腦海中就會閃過葉清翎的那張臉。
葉清翎搬了出去,時雨暫時沒法調整心態面對外婆,也在外邊住的酒店。
夜晚,好幾次夢中驚醒,她都沙啞喊著阿翎,以為葉清翎就躺在身邊。
開了燈,才發現旁邊空著,冰涼一片,什麼都沒有。
微信發訊息過去,是一個大紅色的感嘆號。
葉清翎真的離開她了,就像是以前每次夢到的那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對她而言,葉清翎的決絕離開,就像是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好幾個寂靜黑夜中,時雨一個人躺在套房的大床上,捂著臉,感受著綿密悔恨充斥著全身上下每個細胞,無聲流淚。過了會兒,時雨面無表情地麻木起床,再次埋頭開始工作。
直到現在,時雨才真切地體會到,去年七月,葉清翎答應她要好好聽話後,渾渾噩噩工作的那一個月,究竟是什麼樣的感受。
說來也是可笑,葉清翎在她身邊時,她從來不去理解、體諒葉清翎的情緒。現在葉清翎走了,她回想起來,反而能夠理解了。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時雨終於短暫地放下工作,抱著熱牛奶,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無神地落在下面的廣場上。
忽然,她看見一個熟悉身影從對面超市中走出來,身姿高挑纖細,短馬尾紮在身後,氣質孤傲恣意。明明隔了一長段距離,時雨卻立刻認出了,那是葉清翎。
阿翎!時雨幾乎是立刻放下牛奶,衝出辦公室,朝著葉清翎的方向追過去。
可是下了電梯,離開公司大樓,剛才那地方人來人往,卻唯獨沒了葉清翎的身影。
時雨半扶著牆,嘴唇微微顫抖,變得慘白。
不是第一次出現今天這種情況了,有些時候,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想要見到葉清翎,出現幻覺了。
時雨在原地站了許久,轉身回到辦公樓裡,倒掉牛奶,繼續沒命地工作。
週末,時雨去參加圈子裡的小型聚會。
高階會所四樓包間裡,一片紙醉金迷的奢侈。時雨在圈子裡風評不好,但她還是有幾個朋友的,偶爾有空,會約著來這邊聚一聚,主要還是談談生意。
正事兒談得差不多了,時雨坐在角落裡,小口抿著酒,周圍人不多,卻足夠吵鬧,她隨時準備離開。
時雨隱約聽到,周圍人的話題不知怎麼回事兒,扭到了小情人上邊去。單身的沒幾人出聲,反倒是好幾個有家室的男女,正聊得起勁兒。
老公哪兒有外邊的小奶狗香?他就一吃軟飯的鳳凰男,要啥啥沒有,還想和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