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早就結束了。
葉清翎語氣很涼。
吐息灑在時雨耳邊,帶來陣陣微顫。
不等時雨反應過來,葉清翎一說完,便毫無預兆地放開手,後退一大步。她動作利落地撿起傘,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進瓢潑大雨中。
阿翎!時雨一下子錯愕出聲。
大雨中,葉清翎走得很快。
深夜的光線很暗,她像是要被淹沒在無邊雨幕中,隨時都可能消失一般。
一瞬間,時雨心中所有的不安與恐慌盡數爆發,她毫不猶豫地追進大雨中,想要追上葉清翎的腳步。
豆大的雨水不斷打在臉上、身上,衣衫溼透,狼狽地貼在時雨身上。睫毛很快被雨霧覆蓋,前面葉清翎的腳步越來越快,身影也一點點變得虛幻。
如果不是身上冷得厲害,衣服貼在身上的觸感難受得厲害,喉嚨痙攣時疼得厲害,每一種觸感都真實無比,時雨都要以為,這是一場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她拼命地想要追上葉清翎的身影,可是卻怎樣,也追不上。
求你,等等我阿翎。
時雨唇齒顫抖著,聲音啞得不行,滿是絕望的祈求,還沒說出口,就被暴雨聲蓋過。
好在葉清翎的家離剛才的天幕不遠,時雨終究沒有完全被她甩開。
最後,葉清翎站在單元樓下的避雨亭中,眼神冰涼地看著時雨。
時雨站在雨中,沒有敢接近她。
大雨唰唰地落在時雨身上,將她的長髮蜿蜒貼在身上,颯氣的小西裝被水浸溼,裡面的白襯衫變得很透,瘦削的身姿顯露無疑。暴雨中,夜燈微弱的光線好像成了絲絲縷縷的實體,灑在時雨臉上。葉清翎藉著這點光,看見時雨眼眶仍是紅的,不斷有水滴從臉頰上滑落,看不出是淚水,還是雨水。
這樣的時雨,狼狽到了極致,卑微到了極致,可憐到了極致,卻又有一種
柔弱至極,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的病態美感。
葉清翎看著時雨,心底蔓延起惡劣的憤怒情緒。
就像剛才回想起那個夢境時一樣,她覺得憤怒,憤怒得要命。
她等在避雨亭裡,等著時雨過來,並不是因為時雨的追逐而心軟,僅僅也是因為憤怒。
時雨紅著眼卑微地祈求她;時雨不顧一切拼命地奔進雨中,追在她身後;時雨的那一個吻都讓她感覺說不出的怒意翻湧。好像目睹時雨的狼狽姿態後,心裡的怒氣就會消散一些似的。
但是沒有。
看著眼前柔弱可欺的時雨,葉清翎心底的怒氣不但一點沒有消散,反而比剛才更甚。她本能地想要發洩,又不知道怎樣做才好。
微醺後的大腦一片昏沉,到現在,葉清翎沒有餘力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憤怒,只是清晰地抓住了這一種情緒。
她冷著臉,將傘扔到了雨裡,落在時雨腳下。
時雨沒有去接。
她的衣衫溼透,從裡到外葉清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睛、睫毛早已被雨水覆蓋,就算眼前只看得見一個朦朧的虛影,也倔強地一定要睜眼與葉清翎對視。
她越是倔強睜眼,就越是顯得柔弱可憐葉清翎心底的那絲惡劣情緒,就越是忍不住地翻湧。
兩人一個站在避雨亭中,一個在雨中,在大雨噼裡啪啦的聲音中,對視了一會兒。
葉清翎忽然掉頭就走,時雨立刻跟上她的腳步。
葉清翎沒有再趕她走,也沒有甩開她的意思。
她們一起走進單元門裡,坐上電梯,樓層上升時,時雨身上的水滴落在地面上,有滴滴噠噠的輕響。兩人沉默地站著,誰也沒有出聲。
電梯到了頂層。
葉清翎突然緊緊握住時雨的手腕,用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