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科的人支支吾吾的說太妃這恐怕已經是神志不清, 犯了瘋症。元洵不樂意聽, 心下總覺得,生母這樣,還沒到瘋癲的地步。用祝由科醫官之前的話說,就是被鬼迷住了。
到時候家裡等風頭過去,舉辦幾場驅鬼的法事,再用妹妹的喜事衝一衝,到時候就好的差不多了。
元洵腦子一熱就答應下來了,不僅答應下來,他自己還另外從府庫裡出了一部分東西,送給妹妹做嫁妝。
穆氏出身高門,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自然是不在乎這個。反而還另外加了一點。
她算是看出來,徐妃恨不得這個女兒去死,光是聽到她要嫁一個喜歡的夫君,就已經恨成了那個模樣,若是知道不但嫁了,還嫁的風風光光,恐怕是要氣死過去。
穆氏吃了徐妃許多虧,心下巴不得徐妃趕緊去死。但做兒媳的,到底是不好對婆母動手。而且萬一做不乾淨,走漏風聲出去,又是一番麻煩。倒不如把她氣死好些,反而是自己的女兒,被氣死了,算不到她的頭上。
婚禮當日,元泓和玲瓏還特意去參加婚禮,請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弄得男方家裡,驚喜連連,只道是這個新婦是娶對了。
賓客敬酒,元洵就坐在元泓身邊。妹妹的婚禮,除去父母之外,兄長們是要出現,給自家姐妹撐腰的。因為是兄弟,所以主家就把他們安排到了相鄰的座位。不管這兄弟倆如何和外界說的那樣,兄弟不睦,但面上該給的尊敬,還是要給。
也有賓客給元洵敬酒,不過都是看在元泓的面上。
元洵看著心上很不是滋味,但再不是滋味,也只有受著。
過了好會,新郎許淳過來敬酒。他見著元泓,連連對元泓行禮敬酒。
元泓持著酒杯,看著新郎官微微凌亂的衣冠,開口調笑,“之前迎婦的時候,沒有被刁難吧?”
娶妻的時候,男人必定是要被新婦家的姑嫂狠狠刁難一番的。哪怕元泓自己當年,也是被姑嫂們追的到處亂跑,還是他事先做好了準備,不然一個多時辰都不夠脫身。
提起這個,許淳就有些羞澀,他相貌生的好,脾性更是溫和。和元彩月頭婚的高要完全是兩個性子的人。
他低聲道,“多謝王妃手下留情,只花了小半個時辰。”
玲瓏今日也在姑嫂堆裡,新郎娶妻,少不得要被姑嫂用荊條和掃帚,各種被追得落荒而逃。
她自己就見了好幾次,但是對許淳,她只是裝模作樣的打了幾下,力道也是輕輕的,有衣物擋著,連紅痕都不會留下。
說到這個,許淳就給元泓作揖,算是謝恩。婚禮之上沒什麼禁忌,尤其是這打新郎上,還有新郎被姑嫂打的發狠要殺人的。
元泓擺了擺手,引見元洵,“這是六娘一母同胞的阿兄。”
許淳愣了下,抬手給元洵見禮。許淳曾經上過平原王府的門,奈何徐妃聽說是給元彩月下聘的,立刻令人大門緊閉,別說見面,就連身邊的心腹都沒有見過一面。
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元洵看到許淳眼裡的驚愕,知道這個妹夫心裡在想什麼,滿臉不自然的咳嗽了聲,抬手一禮,就算是回禮了。
相比元泓,許淳和這個小舅子真的沒有什麼話說。許淳知道的,不過就是元洵和元泓不合,到了現在,身上不過是領著清貴的虛職,做個富貴閒人罷了。
元洵說了幾句讓許淳以後對好好對待元彩月的話,就坐在那裡無話可說了。
元泓見著笑而不語,等到許淳離開之後,元洵轉頭盯著元泓,元泓手臂靠在憑几上,半點都沒有看他。旁邊不斷有人過來和他說話,元泓嘴角挑著笑,神情恬淡,偶爾對方吹噓拍馬的,說得他高興了,他才頷首示意。
這唯我獨尊的做派,看的元洵心中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