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爾朱氏當即就把書信給一股腦的燒了。
她自己現在尚且都自身難保,哪裡來的那麼多功夫,還來搭理她。
“現在可要如何是好。”小爾朱氏發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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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如何是好?”玲瓏看向元泓,元泓下首坐著蘇曇。
蘇曇這段時日都在軍營裡摸爬滾打,軍營可不是個多好的地方。男人本性嗜血好鬥,有女人在的時候,尚且還能剋制,但全是男人的地方,就成了肉弱強食的地方。
玲瓏知道,所以她從來不攔著弟弟去。父母對幼子,都是天然有幾分愛護的,玲瓏看的明白,她自己對這個弟弟也是愛護有加。不過如今看著世道是越來越艱難了,在溫室裡長大的少年,是經不得亂世的洗滌。
之前打仗的時候,元泓把他帶在身邊,下面的人知道他是王妃的弟弟,對他也是畢恭畢敬,不管辦什麼事,都有人給他幾分薄面。現在他直接被踢到下面的那些將士裡頭,並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他,少不得要被磨搓一番。
“現在人都換了,做這件事的人也死了。要查也查不出來。”蘇曇瞧著比之前的跳脫要沉穩了些,他原本白皙的肌膚,在這段時日的曝曬裡,變成了小麥色。
他看著玲瓏,“阿姐,恐怕難了。”
玲瓏心煩意燥的扇了下手裡的團扇,團扇帶出的風,都吹不滅她心頭上的火。上回這樣,還是於皇后那個死鬼指使人,來行刺她大哥。
上一回她還知道仇家是誰,該怎麼對付,都想的一清二楚。
現在她連人都找不到,更別提報仇。
玲瓏心下不快,連帶著臉色都不好,她使勁的扇了幾下團扇,心煩意燥之下,直接把手裡的團扇給丟到一邊去。
元泓側首看她,“彆氣。”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玲瓏就像是找到了出氣筒,“怎麼不氣?堂堂刺史府,竟然還能叫外人在膳食裡做手腳,今日是阿孃,明日就是你我,要是來個居心叵測的人,直接下毒藥把我們一家人都給毒死了!”
蘇曇大氣都不敢出,他還是頭次見著姐姐發這麼大的脾氣,他見識過元泓發怒,這個姐夫發怒的時候,可不是什麼西風和雨,他曾經見過一個貴族子弟在軍中自持出身,違抗軍令,還和元泓抬槓,元泓當即抽刀就把人給砍了。
屍首在地上,他都不看一眼,直接叫人拖出去。
蘇曇可真的怕自家姐姐這脾氣,惹得姐夫發怒。到時候他是要衝上去抱住姐夫呢,還是擋在中間,讓著兩夫妻千萬別打起來?
蘇曇心裡越想越多,越想就越怕,兩眼緊緊盯著元泓。姐夫對他很好,但是姐姐也是他親人。到時候若真吵得厲害了,他就犧牲一下小我,攔在中間,免得他們打起來。
出乎意外,元泓臉上沒有半點動怒的意思,他好脾氣的在她耳邊只是說是,“都是我不好。別生氣了。”
言語溫軟的幾乎都能擰出汁水來,他這般態度,玲瓏都不好繼續發脾氣了。
越是發脾氣,越是顯得她無理取鬧。要是元泓陪著她一起鬧,那也算有意思,可元泓這樣,她根本就鬧不下去,玲瓏只好收了脾氣,坐在那裡。
“岳母在晉陽的確是沒有仇家,是不是其他地方的人?”
“千里迢迢過來尋仇?”玲瓏問。
元泓點頭,眼裡有些冷意,“有時候誰也不知道人會做出甚麼事來。”
“我已經另外換了人,另外飲食等物,全都有人盯著。這次是完全沒有問題了。”元泓說著,伸手握住玲瓏的手,“岳母和我的母親也沒有任何區別,所以夭夭別急。”
她嗯了幾聲,乖乖坐好了。等到反應過來,又轉頭過去,“我可不是小孩子,不許用那套來哄我。”
元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