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你自己也沒打算放下不是嗎?”
他的謹慎,他的小心翼翼。無不說明了,他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
師澤定定的望著她,“所以你放棄了嗎?”
“我沒想過會遇見你,所以當年我以我自身為囚籠,封印魔氣的時候,想到的不過是如果失敗,那麼就和它同歸於盡。無喜無悲,也毫無一絲半點的感嘆。現在我也不悔,當時情況緊急,再來一次我也是一樣的。但我對你的心卻是真的。”
他從未像此刻這樣,想要自己的人生。
“你說的話,做的事,喜歡吃什麼東西,又有什麼別的愛好,我全都記著。我說的那些也全都是真心實意。”
“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一次機會。”
明枝靠在那裡,“那……如果真的出事了呢?你想過去東海歸墟,可是到時候真的來得及麼?又或者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我昨夜看著你做噩夢,是不是也夢到了這種情形?”
師澤沉默下來,他坐在那裡。
“你心裡是有蒼生的。”明枝開口,“我知道你一直是這樣的人,雖然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但我知道你把大義看的比誰都重。”
而她看起來嘻嘻哈哈,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地方是正經的,可是她也不想因為她想要弄個男人,就把別人的命給弄沒了。這種罪孽,她承受不來。
“你心裡一直都有這個大義,我也不知道我在你心裡的大義面前,最後會有個什麼結果。”明枝靠在那裡,“你也知道我是個妖女,妖女麼惑亂人心,橫行霸道。”
她說著,輕笑了下,在他蒼白的臉色和注視裡嘆氣,“算了。”
“你麻煩,我也麻煩。我這個人最討厭麻煩了。”
她不懼殺人,也不懼人命,但不喜歡無辜的人因為她喪命,她很不喜歡。
師澤說帶她走的時候,她心裡既然真的也跟著起了喜悅。她竟然還真的想著他和她一道遠走高飛。可是這個念頭隨著時間一長,和青瑜的那番話,像是被人對著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上下,從內到外全都冷透了。
“我其實那話不過是說著開玩笑的,不要當真了。”明枝說完,她打算出去。
下刻,師澤徑直擋在她的面前,纖細修長的身形像座山擋在她面前。師澤的眼裡有水霧籠罩,“可是我當真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我當真了。”
“那就忘了。”
明枝強忍著心頭的酸澀,滿臉無事和他說道。
握在她手腕上的手輕輕的顫抖,“如果我忘不掉呢?”
“明明是你給我的希望,如今你突然告訴我,一切都不作數了?”
在北陽山,他們不可能和平常夫妻那樣在一起。北陽山的清規戒律也好,師兄的阻攔也好,除非在北陽山裡他永遠都不在人前表露出來,讓她在紫雲臺裡,和他一塊偷偷摸摸,要不然他們永遠沒有正大光明的一天。
“……我沒有。”明枝看向他,她吸一口氣,“你我原本也沒有什麼未來可言。”
它體內的東西,以七情六慾為食,難怪她每回見著他朔日會瘋狂痛苦到那個地步。七情六慾越是強烈,那麼他體內的東西就越是難對付。
她只是知道他身上有秘密,但不知道後果可能那麼嚴重。
她從青瑜那裡知道之後,震驚過,掙扎過。她和師澤躺在一起依偎而眠的時候,她想過,要不然就乾脆把那些擔憂全都從腦子裡頭給扔出去,把這個男人從頭到腳佔的乾乾淨淨,管他什麼大義,又管他什麼人命,反正只要師澤保持著清醒,那就沒什麼問題。
別人的死活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但昨夜她看著師澤噩夢連連,她就知道不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