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廂房位於一間上好的閣樓上。一片屋子就這個閣樓最高, 而且廂房也是安排在最上面一層, 登高望遠, 遺世獨立。
外面微微的天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明枝在北陽山養成了規律的起居。
天亮之後她就睡不著了。
“要不要睡一會兒?”明枝提議,她把師澤當大貓抓了一通之後, 有些不耐煩了。
“睡不著了。”師澤閉著眼回答。
他也想過,但閉上眼神臺清明,沒有一絲一毫的睏意。
“你這麼多年睡不著, 不覺得難受麼?”明枝有些好奇。
她還沒完全脫離凡人習慣和體質的時候,修士們的軀體在修煉中是逐漸脫離普通凡人的習慣。
明枝見過隱月宗的一些女修能鬧騰一整夜, 把男人給活活整死的。
她對上師澤這種, 不免有些好奇。
“不記得了。也沒感覺。”師澤應道, 或許曾經他煩躁過, 不過時間一長, 也就習慣了, 又或者說已經麻木了。
明枝聽了, “啊,真羨慕。”
師澤有些疑惑,“讓人羨慕嗎?”
像他這樣的, 能有什麼叫她羨慕。
“當然了,你渾身上下都讓人羨慕。”
她就羨慕他如今的本事地位。
師澤這個時候突然從她的肩膀上起來,明枝感覺到肩膀處一輕,他一起來,她渾身上下都倏然輕鬆了不少。
他定定的看她,頭也歪了下。
明枝嘴唇微張,正要說話,師澤這個時候俯身下來,蓋在她的嘴上。
師澤停留了下,然後起身。
“你幹什麼?”明枝捂住嘴。
大清早的,先是變貓一樣,在她肩膀那裡蹭了好會,現在又來親她。
他漱口沒有?
“想親你,就親了。”
師澤可謂是坦率直白的讓人手癢。
他說的都是實話。
師澤不知道他現在這樣,是他自己原本就想,而是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在操縱作祟。這次找隱月宗的宗主給他把紅塵醉給解開,除卻壓制識海里的那個魔物之外,他也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她臉上的慍怒,有些奇怪,“你生氣了,為什麼?”
“以前你不是很喜歡麼?”
不僅僅喜歡,而且她自己都會主動過來。
明枝爬起來,懶得和他多說話,“是呀,所以現在我們扯平了。”
她以前親他,現在他親回來,那也隨便他。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師澤道。
以前的名字會千方百計的往他跟前湊,哪怕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做什麼,她也會在子夜的時候守在他居室門口。現在他感覺到她很是有點心不在焉。
明枝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回頭過來,指了指自己的臉,“沒有啊,還是原來那樣。”
說著,她又往師澤那裡靠的更近了一些,“不還是兩個眉毛,兩隻眼睛,一張嘴?”
師澤望著她笑嘻嘻指著她自己的臉,嘴唇動了下,而後又是一下親下來。
她話還沒說幾句,就又被親了下。
他鼻息裡有了幾分明顯的暖意,小會之後他抬頭,臉上有再明顯不過的笑意,“果然很高興。”
喜悅和怒火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兩者之間涇渭分明,完全不容錯辨和混淆。他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無喜無悲無怒,真的就和傳說的那樣,他就是一截木頭變的,對一切都沒有什麼反應。
偶爾有,那也是怒氣,而怒氣讓他很不舒服,也很好打發,發洩出來,直接把惹怒他的人解決掉就好了。
高興的時候對他很少,幾乎沒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