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得靠人,若是沒人,那就斷了血脈。”慕容淵說著抬頭,“你知道吧?”
慕容陟有些心虛,他點頭應是。
“你們成親也有段日子了,也該多生幾個了。”
從書房裡出來,慕容陟臉頰火燙,他不是沒經歷過人事的傻小子,但現在他……
他看了一眼明姝,今天他才衝她發了幾次火。
“阿蕊,我們回去吧。”
明姝輕輕嗯了聲。
慕容淵那話應該也和劉氏說了,到了傍晚的時候,劉氏派人來,把明姝要用的東西全挪到了慕容陟房裡。
明姝沐浴換了嶄新的衣服,坐在床上,她僵硬著張臉,完全看不出有半點的喜悅和羞澀。
銀杏看見,“五娘子還是不是……”
明姝搖頭,“他不知死活,我沒心情。”
正說話的時候,那邊傳來一陣奇異的腳步聲夾雜著柺杖戳在地上的聲響。銀杏迅速站好。
慕容陟身上帶著水汽一瘸一拐的過來。他進來之後屏退了侍女,坐到明姝身邊。
已經相處了這麼些日子,可是真到這會,竟然還有些怯場。
明姝轉頭看了他一眼,慕容陟牽強笑了笑,“睡吧。”
慕容陟是有經驗的,可是他耐性不好,明姝一動不動,他吻了吻她的髮鬢,俯在她身上渾身僵硬。
他翻身下來,在她身邊躺下。
明姝轉頭看他一眼,有些詫異。
“我今天累了,睡吧。”慕容陟回頭過來,嘴角勉強勾著,最後連笑都笑不下去了,拉了被子。蓋住了頭。
明姝壓在心頭的一個石頭突然不翼而飛。
夫妻間做這種事是遲早的,她心裡早就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等到事情到頭上來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一直到剛才,她才發覺自己其實並沒有想的那麼豁達,她抗拒慕容陟的這種親近。
明姝也沒吭聲,她默默的把被子拉上來點,把自己完全遮住。
幸好這床上是有兩張被子,一人一張,所以被子把臉完全遮住之後,半點不擔心自己的情緒會表露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明姝就被劉氏叫過去,劉氏拉住明姝問,“昨夜你和大郎如何?”
鮮卑人家裡就是奔放,問這種事,半點都沒有忌諱。
明姝垂了頭,“夫君說他累了。”
劉氏欣喜的臉頓時僵住,“累了?”
年輕男人血氣方剛,最是索求無度的時候。她是過來人,深深明白這個道理。眼前新婦姿容貌美嫵媚,身段苗條婀娜。就算是打著燈籠出去找,都不一定能尋到這樣的美人。長子竟然說累了?
劉氏繼續追問,可從明姝那兒的確是問不出什麼來了。畢竟兩人這還是相處的第一夜,之前根本就沒有親密接觸,再問也問不出來。
劉氏抱孫心切,見這一次不成,乾脆讓明姝和慕容陟夜夜睡在一塊。
之前擔心夫妻倆在一起會情不自禁,撕裂開傷口。現在為了開枝散葉,顧不得那麼多了。
每一夜,明姝和慕容陟都是抱著被子睡自己的,前幾天還擔心,可是到了後來,明姝也放開了,上了床閉眼就睡。慕容陟見她如此豁達,鬆一口氣之餘,不禁覺得有些微妙。
兩人這樣和諧又奇妙的相處,一直到慕容淵被點往五原郡接之前被反軍打敗了的宗室的爛攤子之後,戛然而止。
慕容叡不知道哪裡去了,而一家之主的慕容淵又要應命出征。劉氏著急上火,唇舌生了一圈火泡。
朝廷之命不容違抗,慕容淵在刺史府內交代一番之後北上。
慕容淵走之後,劉氏和慕容陟陷入焦灼裡,劉氏更是恨不得日夜跪在佛像面前禱祝,明姝在屋子裡對著佛像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