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嫂嫂,我可是為你好。”
她氣的咬牙切齒,要不是為了躲開他這個沒臉沒皮的, 她還用得著裝病喝藥?現在他這個罪魁禍首,還掉過頭來勸她。
這個小叔,她暗示也暗示了, 明話也說了,就差真的到慕容淵夫婦面前說他們兒子對她圖謀不軌。
而慕容叡油鹽不進,頗有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味。她毫不懷疑,就算真的一狀告到了慕容淵那兒,他很有可能也是這麼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小叔要是真為我好, 少來見我就是了。”明姝轉首, 慕容叡餘光瞧見她臉頰上因為氣憤生出的紅暈。
“那麼嫂嫂……”
“其實小叔以後若是有太大的花銷,可以先請示過阿家, 阿家若是身體不適, 可以問過家公。”
說著,她又從坐床起來,走到一邊,背過身去不看他了。
慕容叡見她這是鐵了心不肯和自個有個什麼交集,也不惱怒,他仰首一笑, “我以後有時間再來拜見嫂嫂。”
說罷,從坐床上起來,大步出去了。
銀杏哆哆嗦嗦的站在那兒,抖了好半天,聽到門那邊吱呀兩聲響,那位煞星終於走了。腿腳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知道了主人陰私的奴婢都活不長,前段日子在武周縣,那兩個被杖斃的侍女就是前車之鑑。
“五娘子,二郎君,還要、還要來啊?”銀杏嚇得都結巴了。
這位來一次,就已經膽戰心驚了,再多來幾次,恐怕自個都活不到二郎君下手的那天了。
明姝鼓著臉,別人生氣,臉色冰冷。她一生氣,兩頰鼓鼓的,怒火不明顯,反而嬌憨十足,可親可愛。
“我都這麼生氣了,受了這麼一番冷臉,應該不會來了吧?”明姝猶豫道。
男人對女人,也不是盡然都是那種富有徵服欲的,閉門羹吃多了,就會掉頭去尋找其他的獵物。
銀杏哭喪著臉,“可是五娘子都已經說過二郎君不知道多少回了。”
自打這對叔嫂見面,就處於一種曖昧不明的局勢裡。明姝恨不得離慕容叡十萬八千里遠,捫心自問,從來沒有給過他半點暗示。平常人家,叔嫂曖昧,至少兩個人都彼此有點兒意思,而他們更像是慕容叡的一廂情願。
就算這樣,明姝也不敢掉以輕心。那個夢境她到現在還記得,慕容叡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會因為她不願意,就放過她。
明姝想了想,“如果他還這樣,就只能告訴家公了。”
慕容淵眼下就只有這麼一個獨子,她這個有名無分的新婦,在他心裡當然比不得親生兒子重要,但鬧出醜事了,也臉上無光。
對她來說,這麼做的話,差不多已經是到極限了。
銀杏吃了一驚,“五娘子?”
“怕甚麼,反正就這麼久了,他也不是傻子,不會逼得太死。”
她在賭,賭慕容叡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不會出手把她給逼得毫無退路。
至少在家裡還有人能管得住他的時候,不會。
她拿這個在心裡默唸了好幾次,才平靜了些。
慕容叡一出房門,腳步忍不住踉蹌了下,身邊的家僕眼疾手快扶住他,他捂住胸口,沉沉的喘了幾口氣。
他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幾口氣後,推開家僕徑自往前走。
他回到房間,督促慕容允讀書練字之後,把刀架上的刀拿下,右手握住刀柄,稍一沉力,刀身就從刀鞘裡抽出。
如雪寒澈的刀光照亮了他的眼眸。
他持布把刀身上擦拭乾淨。他比試了兩下,收刀回鞘。
“小郎君那裡已經練完字了?”慕容叡抬手把刀放在一旁,問在一旁伺候的家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