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夫穩住車狠狠的就要去瞪那衝過馬車的御者,誰曉得對方臉上一臉遺憾,貌似覺得這人太不識趣,竟然把車頭調開。
一時間倒是把越夫自己梗了一口氣在喉嚨口。
車內的昭娖聽了,由著張良揉她撞紅了的額角,不可思議道「甚?不躲反衝過來?這齊人到底是想做甚?」
張良輕嘆了一口氣,手中的勁道更輕了一份。
「齊地好鬥之風盛行,馬車相遇,以不躲反撞為樂事。」張良低下頭給昭娖解釋道。
「啊?」昭娖在張良懷中驚訝的微微長大嘴。
張良見懷中少女驚訝的微微長大嘴,笑了笑「無事。齊人雖好鬥,但並不無事生非。」
這還不算無事生非啊!昭娖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只是馬車,但是車禍不管是馬車還是汽車,基本是斷手斷腳的事情。尤其是馬車這個還沒有個安全帶的。一但被甩出去恐怕都難活。
張良對於臨淄的道路方向比較熟悉,他直接告訴越夫弛向臨淄一處處於相對比較安靜的棧舍。在臨淄這種地方消費,就算再省一大筆錢的消費是逃不了的。但是這次昭娖卻是見到張良出手付了費用。
而且定的房間都非常不錯。一瞬間昭娖就跪了。這麼久,她竟然還不知道身邊的這個竟然還是個有錢人。
將車馬行李安頓好,讓棧舍裡的女婢打了一盆水將行容打理一番。昭娖還沒來得及小睡一會,張良就到了她房間門口,邀請她一同去這臨淄遊玩一番。
這一次他把越夫和吳丫都留在了棧舍,只是他們兩人出去。
昭娖是首次來到這樣的地方,不禁好奇了些。尤其看到臨淄裡沒有人不鬥雞走狗六博蹴鞠的景象後,驚訝之色更甚。
「阿娖以前沒有看到這些?」張良低頭看她兩眼晶亮,面頰緋紅如同三月初春枝頭帶著露水的桃花花瓣那般鮮嫩。他袖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禁微微一動。
「以前在郢的時候,出門都是被阿姆抱著懷裡。府邸外面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雖然當時對貴女的限制不多,但奈何她那時候只是一個小孩。基本都是在後院呆著。
昭娖腳尖在乾乾淨淨的道路上蹭了蹭,眼睛瞟到一家棋館停了步子。裡面似乎很熱鬧,時不時有喝彩聲傳出來。昭娖透過半敞開的門往裡面一瞧。發現裡面好幾個人對面坐著,舉著雙手正在猜拳的樣子。
「六博?」昭娖看向張良,張良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拉過她的手走了過去。守在門後的女婢聽見客人的足音低下頭將門拉開。
撩開擋在門前的幕布,展現在昭娖面前的是一個熱鬧的世界。許多人坐在分坐在茵席上手持博箸進行博弈。
棋館的女婢們赤足行走其間,為客人們奉上飲品。其中一個年輕人一個人坐在一張棋盤前。別人滿頭大汗或者苦苦冥思。倒是他靜靜的跪坐在棋盤前不發出聲響。昭娖看著奇怪不由得盯著他多看了一會。那年輕人察覺到人看過來的目光,也轉頭看過去。當他看到昭娖後不由得楞了楞。
在最初的驚愕過後,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年輕人站起身來,身上士人的細麻袍子不見一絲褶皺。他開步走出席外下來穿履走到昭娖和張良面前。
「在下田榮,不知道君可是否與在下一弈?」年輕人彬彬有禮,言語間並不見齊人好鬥的急躁。一口臨淄齊語說得十分地道。走得近了,昭娖看清楚了青年的面容,青年的面容雖然與張良相比相差拂遠,但是面容乾淨,而且眉眼間隱隱的透出一股傲氣。
六博昭娖並不擅長,於是她連忙擺手「我並不通博戲之道,實在不能應下。不過我從兄或許能代我與足下一弈。」說罷,昭娖向旁邊稍稍一避,把張良給完完全全留給那青年。
自稱田榮的年輕人見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