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儘量將呼吸拉長,不使得過於繚亂。
頭髮因為一番的動作而有了些亂。有一縷已經落到了臉頰邊。
「少主。」身邊傳來一句輕柔的吳音。昭娖轉過頭來正好看見魚捧著一碗盛著水的陶碗跪在她身邊。
昭娖一笑,單手伸出接過那陶碗一仰而盡。
「阿姆辛苦了。」昭娖把手中的陶碗遞給魚說道。
「少主這話真是折殺奴女。」魚聽了她這話一個哆嗦差點就把手中的碗給掉下去。說罷,又拿好差點掉下的陶碗跪在那裡眼睛低垂下去看著地上的土。「少主……何必到如此地步?」看著昭娖這樣,魚也並不心疼。畢竟是她奶大看大的孩子。
「誰叫我不天生神力呢。」昭娖自嘲一笑,「況且多習些武藝在身,日後總是不易被人欺侮了去。」
這平靜世道持續不了多久,再過個□年就是大亂群起反秦了。自己若是真的沒幾把力氣打架都打不過那些男人的話。就坐著等被收拾吧。
這提水之法練下來力氣有所見長,至少她射箭不再是射出就一頭栽地上了。可喜可賀。
欣喜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蘿莉臉壯漢身的未來正在朝自己招手,頓時心裡升起的那些欣喜立刻被抽了個乾淨。
如同在寒冬臘月裡被澆了一桶冰水,昭娖這下子再也起不了因為自己力氣見長的歡樂心思了。
哪個女孩子願意看著自己成了個肌肉女。
但是她偏得在假男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回頭都回不了。
秦始皇徵發天下刑徒前往驪山修建陵墓。秦國歷經變法,國內犯罪者寥寥,這徵發的自然是原六國的刑徒。每逢有大型的徭役徵發,地方上必須要有能夠說的上的人進行主持。於是此事落在才能超過吳中郡其他士大夫的項梁身上。而項梁百忙之中也沒有忘了侄子項籍,抓了侄子一起辦公事。免得侄子年輕氣盛在外面闖禍。
這兩叔侄一忙,倒是讓昭娖這邊冷清不少。同樣被項梁抓了差的還有陳缺。
這下子倒是讓昭娖輕鬆下來了。不過虧得是她自制力還算不錯,再加上近來吳中濕冷不已,實在不適合出門。乾脆在自己房間裡對著那些沉重的竹簡。
昭娖對著案上的竹簡擺弄著手中的算籌。算也是貴族教育中六藝之一,其實這個時代的算就是九九乘法表,這個東西對昭娖來說學都不要學,只是她對算籌有些好奇,拿來胡鬧罷了。
不知道將來怎麼學御,御即是駕車。但是這駕車絕對不是拿著鞭子對著馬一路抽就萬事大吉的。
御,乃五御,「鳴和鸞」、 「逐水曲」、「過君表」、「舞交衢」、「逐禽左」是也。即駕車之時要讓車上的鈴鐺響的協調一致,不可聽上去如同群鳥鬧林似的。其中「舞交衢」是駕車在道路上旋轉時,要合乎節拍如同舞蹈。
連個駕車都這麼有藝術上的要求,讓昭娖不得不感覺壓力太大。不過禮樂射御為大藝,昭娖覺得陳缺很有可能找不到教育器材——馬車。畢竟馬匹這東西大多都是權貴所用之物。總不能拿個牛車來充數吧。
昭娖想像一下陳缺如同鄉間農夫那般抽打老牛的模樣,沒繃住就笑了出來。笑過之後,她撥出一口氣起身把被撥弄的一塌糊塗的算籌收起來。去取瑟來,上次練習的曲子還並不是十分熟悉。
不要以為穿越過來就以為能天下無敵大殺四方,基本只有兩個極端的情況:一個丟去做文盲,一個學到你哭。
而她幸運的就是後面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這段溜去搞定製txt去了,所以……嘿嘿嘿。請允許俺把定製封面的立體圖丟上得意一下(對了,再過兩章,女主就要滾去見張良美人了)
☆、奴婢
天下一統後,秦法向六國推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