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有何事吶?」柔軟的吳語總是適合從女子的口中說出來。
昭娖聽著這吳儂軟語,頓時不爽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她抬手指了指門。
「那對叔侄好生奇怪,竟然讓子缺如此相待。」平常家裡進了要害人命的盜賊不是應該拿繩子捆了送官府去麼!
別說秦法這種盜賊不論在哪裡是要送去做囚徒的!
「或許先生有思量吧。」魚一想起脖頸上屬於鐵器的冰冷寒風,不禁渾身一顫。
昭娖瞟了一眼魚,看著魚瞬間雪白毫無血色的臉。她安慰性的拍了拍魚的手背。然後便是出了門找陳缺。
陳缺此刻正從鄭氏房間裡出來,見到昭娖站在門口一臉的平和臉上楞了楞。
「成拜見假父。」說著昭娖攏手朝著陳缺一拜。
鄭氏頗感欣慰的看著昭娖,雖說這種事情別說平民,就是原來的貴族中也不少見。但是能像自己兒子這樣的,還真的是不多。
陳缺方才聽了鄭氏所言,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現在看著昭娖恭恭敬敬的朝著自己行禮不免還是有些發怔。他很快反應過來,微微偏開身子向著昭娖回禮。
「成前來,欲向假父詢問一事。」
陳缺手上做了一個「講」的動作。昭娖挺直背脊,「那對叔侄究竟為何人?」
「楚國項氏。男子名為項梁,孺子名曰項籍。」陳缺此時面帶微笑,完全不見手執兵器的煞氣。
要是真的算起來,昭氏和項氏還有幾分關係。世家老族之間哪個不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
項梁,項籍。昭娖耳朵裡聽著這兩個名字莫名起了一種熟悉感,尤其是後面那個名字,但是心底卻又存了一抹懷疑。
接下來的時間裡陳缺對這對叔侄頗為照顧,看得昭娖一陣鬱悶。
私下裡她問陳缺,雖然同為舊楚貴族,但如此的確在她看來有些過了。可是陳缺卻是告訴她:這對叔侄絕非池中物,眼下交好日後總是會有益處。
昭娖聽了,雙手攏袖拜下。心裡一個勁的犯怵,其實項梁項籍這兩個名字她聽著有著些許的耳熟,模模糊糊記得是在哪裡看過,但再仔細想想卻發現那些記憶朦朧飄忽的很,似一縷青煙看是看的著,但是伸手去抓就撲了個空。
想不清楚她也不想再去費腦筋,乾脆把這些一股腦兒都拋到腦後。自尋煩惱可不是她所喜歡的。
那個名為項籍的小少年對她這個同為舊楚貴族的昭氏之後頗有些興趣。這也是在尋到了一個和他們同為一個圈子裡的人而已。
項籍脾氣暴躁,而且壓根就不喜歡吃虧。那些鄉間小兒見來了新來的十二歲少年本著本地地頭蛇要壓新人的原則,對著這個項籍難免是有刁難。可惜還沒等到這些小兒對這個少年做出更多,項籍直接一手拎了一個眉頭都沒皺直接扔了出去。
當時昭娖正好從旁邊經過,自然也是目睹了項籍丟人的「壯舉」,項籍一手一個直接將掙扎不已的小兒直接丟了出去。他手力之強直接把兩個小兒丟過頭去。昭娖就看著那兩個小兒就這麼被丟的飛起來。
虧得是越地雨水充沛草叢甚多,人被遠處丟下來在厚草上滾了幾滾。身上沒有多大的傷痛,只是幾處淤青是少不了。
兩個為首的被丟出去,十二歲總角少年眼中毫不掩飾對周圍這些鄉野小兒的鄙視。他站在那裡嘴角挑起一抹譏諷似的微笑。笑看那些已經面露怯色的小兒們。
那兩個滾在草地上的小兒連滾帶爬起身,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雜草,一邊臉都被摔出了一片青色。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裡也不可避免的多了幾根草。這下倒是名副其實的鳥窩了。
項籍朝著那些小兒再投過去一眼,頓時那些小兒「嘩啦」一聲逃得乾乾淨淨。
那兩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