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的車隊前有守城的漢軍帶路。已經有人趕緊給齊王宮裡頭的韓信送信,不久後韓信派出使者迎接張良到一處館舍。
館舍沒有被戰火殃及還算完整,裡頭也是一應俱全。使者先請張良在此處住下。
館舍內床榻之物具備,昭娖一路上隨著張良風塵僕僕,讓人備下熱湯沐浴。
館舍中的奴隸手腳麻利,沒讓人等多久就將沐浴要用的熱湯布巾準備好。
昭娖不喜歡洗澡的時候有人在,將要來伺候的人屏退後。繞道屏風後面脫衣服,但最後的褻衣脫下後,無意間眼睛朝自己胸口一垂,嚇了一大跳。
原本是淡紅的紅纓顏色已經轉深。手一拖竟然發現沉了些,比以前還要豐腴。
心裡頭咯噔一下,頓時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怎樣不好她自己也不能說出個一二三。胡亂將自己清洗完換上乾淨的衣裳胡。披著還濕漉漉的頭髮坐在室內發呆。
她知道最近這一兩個月自己身體很不對勁,又是嗜睡又是胸口脹痛,還容易嘔吐。算算日子好像這兩個月來……月事的確有些不規律。
啊呸呸呸!
昭娖皺了皺眉頭,把心裡頭的那個想法給一棒子打出去。月事不調說不定是她自己身體不好的緣故。至於胃口奇怪說不定自己最近缺了什麼維生素也不可而知。
她想明白後,心情有些轉好。起身走出去想要找張良。
張良和昭娖住在館舍最裡面的幾間,昭娖走入室內發現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問一名小問館舍內一個灑掃的小侍女。侍女很靦腆的說方才有人乘坐馬車離去了。
馬車在這個烽火連天的年月不是人人都能乘坐的起,那些跟隨張良來齊國的武士們都是騎馬而來。
那麼出去的應該就是張良本人了。
竟然不和她說一聲就走了?!昭娖雙目險些沒噴出火來,垂胡袖中的手攥的咯咯作響。侍女一看昭娖這樣子,不知自己那哪句話得罪了她趕緊低頭告罪離開。侍女匆匆離開生怕一時慢了被昭娖叫住。
昭娖提起衣裾就要出去尋他。沒想到剛走過所居住小院的門檻就見到郭石抱劍樂呵呵的坐在那裡。
「侯夫人。」郭石說道。
「子房哪裡去了?」昭娖見到他就問道。
「大將軍遣人來請君侯前去王宮了。」郭石答道。
「那怎麼沒和我說一聲?!」昭娖手指抓進垂胡袖的袖口,語氣急切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句話竟然是帶了些怒意。
郭石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說道,「大將軍遣人來的時候,侯夫人正在梳洗呢。想告知也不便。君侯命我在此守衛。夫人莫要憂心。君侯還派人去請疾醫,請夫人回房暫且等一等。」
昭娖聽了之後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腳步向後退了一步。
郭石看著她樣子似是不對勁,不由得上前一步。
她擺擺手示意不要郭石來,自己轉身走進院子裡。
不久之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被兩名武士帶領著進了院子裡。
「夫人,疾醫到了。」外頭響起武士的聲音。
「不用了,我沒病。」昭娖坐在室內的坐床上,臉上兩道淚痕未乾。
外面武士聽到,不禁奇怪:路上都那副樣子了,還能沒病??遲疑間就沒回話。
「讓上工回去吧,我的確沒病。」昭娖沒聽見外頭有走動的聲音也沒聽到武士的回答聲,也不再搭理逕自起身朝榻走過去。她脫下深衣隨意朝旁邊一扔躺在床上拉過被衾,想著張良把她留在這裡自己走了,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張良從齊王宮裡回來已經是天都快暗下來了。他進了館舍,郭石走上來將昭娖不肯就醫的事情和他一說,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