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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桂香撲鼻而來,嬌嫩的點點花朵落進兩人髮絲和衣間。陳平動手拂開衣上的花瓣,眼角眼風隨意一瞟,瞟見昭娖頭上髮髻的髮辮中夾雜著幾點淡黃。他極其自然的伸出手去,寬袖如同流水滑開。

昭娖聞見淡淡的陌生薰香襲來,眼眸稍稍朝旁一轉就見著陳平伸來的手。她一愣之下竟然忘記了躲避。修長的手指將她髮絲裡的桂花拂去。

衣袖細麻的衣料在耳畔緩緩廝磨,帶來奇異又暗含曖昧的癢意。

「前陣……先生的衣袖……」陳平給她拂去髮絲間的花瓣後,又將手收了回去,面上依舊淡淡的笑意,似是方才他無心之下出手,也更沒有察覺到此舉動中流動的曖昧。

「大夫可是指斷袖之事?」陳平問道。

斷袖!

昭娖面上立即僵住,眼下還沒有斷袖之癖這個成語的,就算是有名的基佬龍陽君弄出來的「龍陽之好」。在時人眼裡也和斷袖沒多大聯絡。

袖中的手緊了緊,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過頭去等夜色將臉上的尷尬掩蓋。

「平自幼家貧,先事魏王,未曾有所得,後轉投將軍。身無長物,唯有家嫂趕製那幾身衣衫。」陳平面上似是懷念又似是感嘆道。

昭娖一聽頭上束的整整齊齊的髮絲都要炸開來。

這衣服竟然還不是普通的深衣!眼下的人對家族總是有很重的歸屬感,出來投奔主公帶上一兩件母親縫製的衣服也是平常,而且一般會珍之如珍寶。而就是這種衣服竟然是被她給當枕頭不說,還逼得別人割破衣服以求脫身。

人情也欠得太大了。

人情債最是難還,這下可不是給陳平做幾套衣服就能解決的。

「遊子思鄉啊!」

而陳平說完,也不再開口提起衣服的事情。有些事情說得點到為止就好。比起喋喋不休更加達到目的。

魚讓吳丫打來熱水親自服侍昭娖潔面漱口,她坐在昭娖身後拆開昭娖的男子髮髻。手持篦子將她披散下來的長髮一縷一縷篦順。

魚抬眼看了一眼昭娖,眉目間雖然是屬於女子的柔美,但那雙眼中卻多了一股讓人心悸的寒氣。這一股寒氣偏偏就給這一副柔美面孔上嵌進了一絲和男子相似的堅毅。

想想昭娖的年齡,魚自己都覺得著急。二十的年紀放在吳中都是一個三歲稚子的母親了。可是……

「少主啊。」魚伸手將手中的篦子放在黑底朱紋的漆盒裡。

銅鏡裡映照出一張模糊不清的面孔,昭娖聽見身後傳來乳母略帶蒼老的喚聲回了頭。

「怎了?」她開口問道。

「少主現在已年二十了。可有中意的丈夫?」話說這本來不該是由她這個乳母來過問,但看著情形魚即使不想操心都不行了。打仗行軍自然有那些丈夫去,和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有什麼聯絡?

女子應該嫁人生子。魚還沒聽說過哪個貴女是一生孤獨從不嫁人的。

再說女君已經新得了兩個孩子,十年過去喪子之痛已經不可能和當年一樣。或許也能接受長子已經夭折的噩耗。

昭娖抿緊了嘴唇,半餉唇邊挑起一抹冷笑。她轉過身去,「阿姆,這些事情不要管了。」

魚一下子著急起來,怎麼叫人不管呢。這都二十了,再拖下去恐怕真的晚了!

「少主……」魚片刻後又壓低了嗓音「嬌嬌……嬌嬌是女子啊……常年在軍中實在不妥。」然後魚想起晚間看到的那個美男子伸手為昭娖拂發的時候,男子眼中的溫柔和笑意。魚是女人,而且是見識過很多事情的女人。那種眼神她絕對不可能認錯。她看了一眼昭娖俏麗的側臉開口。

「嬌嬌覺得今日那位君子如何?」長相好,說話談吐更是讓人從心底裡覺得舒服,還不拘於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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