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張良頭靠在枕上,閉著眼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戰場之上取人性命只是瞬間的事情。非勇猛之士不可擔任。你一女子去做甚。」
「我才不要留在後面什麼事都做不了,等到別人殺過來,結果只能被人抓!」昭娖突然發了脾氣。雙手撐在塌上。她怒視張良。
「秦人女子還能參軍呢。」昭娖墨黑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一洩而下,披散在半解的中衣上。
「戰場殺人不一定非要身披堅銳,一謀一計就可奪城滅國。」張良也起身從她身後雙臂將她環抱住。手覆在她雙手上。指尖從她右手手指上的傷口上拂過。
「莫再做可能喪命的事了。」
昭娖察覺到張良的體溫從身後傳來,她放軟身體靠在他身上,「好,我以後不做有害性命的事就行。」
這害不害命,還是由她自己說了算。
劉邦此時對上章邯屬下軍,血戰敗北。這一次他看明白自己和秦中央軍的不同。
「以前野狗打架似的打法堅決不能再用了,請子房先生好好操練外頭的那些小子!」劉邦所在的居所內,劉邦坐在東邊對張良說道。周勃因為捱了劉邦一頓臭罵坐在一旁沉默。這一次敗戰下來,周勃等人對張良的話多多少少都會有一種信服感。
「良謝沛公賞識。」張良笑笑持起雙手道。
「子房先生,昭先生是否也通兵家?」劉邦突然道。
張良稍怔,「沛公?」
「哦哦,某見邵先生在對戰秦軍之時絲毫不見慌亂。甚是勇猛啊,之前也和子房先生一道……」
劉邦話沒完全說完,但其中意思還是非常明瞭。他想用這個和張良一道的昭成。
「子瑜最近戰場受傷,怕不能堪當大用。」
「無妨無妨,只需昭先生在平日指點觀望一下就行。」
「沒錯沒錯!」樊噲坐在下首位置,大笑道,「叫昭兄弟平日來看看就成。我還欠他一頓謝恩酒呢!練兵之類的粗事我樊噲來做就行!」
張良面上微微露出驚訝之色,驚訝的神色浮在面上一會後又歸於清淺溫柔的笑意。
昭娖因為雙腿傷愈中,在家中靠在塌上翻看自己以前默寫出來的吳子兵法。她有一搭沒一搭的盯著竹簡上的秦小篆,一邊無意的和吳丫說話。
「我不在的那段日子,先生在家做什麼?」昭娖本來也沒指望能從吳丫嘴裡能聽出什麼東西來。
「好像經常燒物什……」吳丫想了又想,遲疑著說道。
「燒甚?」昭娖聞言放下手裡的竹簡問。
「嗯……」吳丫回想了一下,也不太能答得出來「似乎是龜……」她也只是在進屋收拾的時候偷偷的小瞧一眼。
不會是龜甲之類的吧?昭娖想起自己剛剛回來的時候看見張良手裡拿著似乎是燒灼過的烏龜殼。
楚人信鬼神,對巫術推崇備至。但似乎在張良家鄉韓國,這種東西恰巧是士人們最鄙視的。什麼時候張良也喜歡起這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良美人可攻可受,可溫油可鬼畜(咦?我說了啥?)
65蚩尤
張良有沒有燒烏龜殼昭娖還沒有搞清楚之前,她躺在塌上接到一份活兒,怎麼給劉邦整出一個陣型來。昭娖當即就要了一件東西:留縣和蕭縣之間地段的地圖。
陣型之類也是要看地形,楚地多山川河溪流,不利於車陣的擺開。
「地圖?」特意前來的樊噲想了想,「昭兄弟稍等,我去問問蕭主吏掾。」說罷,趕緊起身就往外面走。蕭主吏掾也就是蕭何,主吏掾是他在沛縣原本的官位,屬於縣令屬吏主管群吏進退。樊噲等人這麼叫他已經叫習慣了,這會也沒有改口。
這會稱呼官吏大多以姓名加官位。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