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楚地濕冷無比,昭娖抓起放一旁的乾淨衣服隨便往身上套,濕漉漉的長髮凌亂鋪散厚重的冬衣上。因為雙腿內衣料一沾上就火燎燎的疼。昭娖索性只穿牛鼻竇袴,外間是下裳中衣好幾層厚厚的圍好。冬日屋內都燃起炭盆以供取暖。所以除了去回寢室的那段路外,到不至於太冷。
天空紛紛飄落下細小的雪沫子,打著旋兒落下。南方的雪不必北方的那般粗獷,帶著獨有的清秀氣。
昭娖沒有心情去賞剛剛落下的小雪。只是皺著眉頭,以難看的腳尖向外的八字腳走路。外面要講究保持著士的風度,家裡她疼的要命,還不許她輕鬆一下了?
但這輕鬆當真也輕鬆不到哪裡去。一路走進屋。一股暖氣撲面而來。明明只離坐床幾步的距離,但是走起來卻似乎有千里之遙。
張良看出她行動困難,下了坐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塌。
被放榻上,立即手下多了一個暖意融融的東西。昭娖低頭一個竟然是以前自己用來給張良燻頭髮的那個銀暖燻球。
「軍中幾日,感覺如何?」張良面靜如水,話語裡也沒有絲毫除平靜之外的情緒。
昭娖懷中捧著暖意融融的燻球,抿了抿唇。
「生死一線,奪性命。滋味著實不錯。」昭娖笑意盈盈,身子側躺著,手支著頭看著張良柔美的側臉。她唇邊露出些許笑意來。
「奪性命滋味不錯?」張良面上稍顯驚訝,然後驚訝很快又融進了笑意中。「阿娖的想法倒是與旁女子不同。」
「戰場上皆是廝殺,不奪性命,難不成等來殺。再說女子也不儘是良善。」昭娖放下支著腦袋的手臂,剛動了一下雙腿撕扯皮肉的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良聽見她倒吸涼氣的聲音,逕自伸出手挑開她深衣上的衣帶。修長的手指掀開衣襟。露出下面的中衣來。
「喂!」昭娖見狀連忙掙扎,剛想起身推開他,立即就被捉了雙手,張良她身上看她,然後右手上纏著剛解下來的腰帶直接綁上她的雙腕。
什麼時候他竟然喜歡捆綁了!昭娖一向自認這方面看得很開,從她主動撲張良就能看出來。但她還真的沒有玩這種捆綁系的興趣。她被壓制那裡睜大了眸子。看著身上男子溫雅的面容。感覺他的指尖從被束縛住的雙腕上滑過,一路滑厚重的冬衣衣料上。
張良雙眸如同點漆,墨色越發濃厚,「這幾日來,細細的想,自己到底是怎了竟然真的放去軍中。」
「就算不放,也會想辦法去。」昭娖雙腕被綁,試著動彈一下結果立即被壓制住。她揚起脖頸略帶些執拗道。「曾經怕秦軍怕的不得了。但到了現,想怕又有什麼用。」
昭娖索性放鬆身體,指尖劃過她的髮絲落到她中衣右邊露出的衣帶結上然後再滑下去。下裳被擼了上去。
即使室內燃著取暖用的火盆,但肌膚暴露空氣中時,昭娖還是感到一陣涼意。
雙腿曲起順著他施加膝蓋上的力道分開。被水泡過依舊血肉模糊的傷口沒有一絲遺漏的展現張良面前。他轉身從塌邊的木櫝裡拿出一隻小櫝。開啟了是一隻小瓶。張良低頭開啟瓶塞手中藥瓶裡的藥倒出來,擦傷口上。
「嘶——」昭娖被傷口上傳來的痛氣體不斷從牙縫裡傳過。張良一反平常的溫和,上藥包紮的手力委實有點大。她想要一腳把他給踹下去,結果被一把抓住腳踝。
腿上有傷又被壓制住,她只有仰面躺著。眼轉過來看著張良烏黑的髮絲和白皙的肌膚。漸漸的覺得他的力度放輕,昭娖也嘗試著讓自己的身體柔軟下來不至於太僵硬。
「回來的時候,聽見劉邦斥責周勃等,話語裡似乎提到。怎麼回事。」劉邦罵尤其是罵那些沛縣出來的老弟兄基本上沒什麼遮掩。
「勸沛公毋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