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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娖躺在塌上,睡的沉沉。熟睡著翻了個身,身上蓋著的布衾不經意間便滑落了稍許露出肩頭出來。雖然不至於渾身印子,但是難免的還是有幾個嫣紅的曖昧的痕跡。

昨夜一番胡鬧,十分消耗體力。因此現在誰都沒有先起來。兩人肢體相纏睡在一處。張良的頭上的髮髻在昨晚昭娖痛楚中一把扯下束髮的髮簪披散開來。和她的髮絲纏在一起難分彼此。

睡夢中張良側過身抱住她。溫熱柔軟的身子和他貼的更緊。

也不知道再睡了多久,昭娖朦朧聽見外面有人壓低了的說話聲。她幾乎是逼著自己強硬睜開雙眼,而沒有繼續沉浸中那片纏人的睡意中。

她一動,腰上立即傳來斷裂似的痠疼,還有兩腿間難以忽略的不適。昭娖回過頭去,望見一大片光裸白皙的胸膛。

懷中的人一動連帶著張良也醒過來。

見懷中的昭娖正望著自己,張良心中柔情肆意,他低下頭在她的額上吻了吻。

「要是你昨夜也如現在這樣就好了。」她話語裡難免帶了幾分怨氣。一開始張良還是儘可能的遷就她。誰知道越到後面就和拉不住的野馬一樣。

張良轉過臉去,輕咳了一聲。

外間突然傳來申深的聲音「先生醒了嗎?郡尉有請。」

「知道了。」張良道。床榻下衣裳凌亂的丟在一處。昭娖把身上的布衾拉上一些遮住眼睛不去看他。

整理衣裳的窸窣聲完畢後,她才用布衾捂住胸口起身來,彎下腰去撿起丟在塌下的衣物。結果衣襟上的潮濕依舊完全乾去。

身上突然蓋上了一件直裾。

「阿娖且等一等。我立刻回來。」張良的一頭青絲依舊披散在肩上,雖然身上深衣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

「我來給你攏發。」昭娖把身上披著的直裾穿好,空蕩蕩的站起來走到銅鏡前,拿起篦子就給他梳發。

張良的髮絲柔軟,纏繞在手指上有絲絲的沁涼。

這時的男子髮型,尤其是士人,大多是前面中分,長發在頭頂綰成髮髻。身份不同髮型也會不一樣。昭娖把他腦下的一撮頭髮織成辮子纏繞在髮髻上。最後將髮髻插進綰好的髮髻裡。

外面的申深已經等了很久,但是郡尉派來的人卻耐性沒那麼好。若不是申深好言好氣得勸著,恐怕早已經來拍門了。

士人見這些需要他們出謀劃策的官吏,見人之前的姿態必定是會拿的十足。太急切貼上去反而失了姿態,而對方恐怕也不會對輕易得來的計策有多相信。

等一切整理乾淨,張良才出門去見那名郡尉派來的使者。

「先生是昨夜受驚所以才晚起身麼?」使者之前在前面等得抓心撓肺的。等到真的看見張良,頓時又沒了脾氣。但還是講了這麼一句。

「是良之過失。」張良笑笑,拱手向使者禮節性的行禮。而使者現在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張良再講那些禮節。他退後一步讓開道路來。

「郡尉請先生您過去議事,毋要耽誤了。」說罷,使者趕緊喚進來幾個侍人把張良給請到郡府裡的馬車上了。

讓齊地東邊郡守們頭疼的是:始皇帝剛埋進皇陵沒多久,那位繼位的二世皇帝便隨著他父親東巡的足跡也來東郡看看。皇帝出巡不可等同尋常,郡縣裡上至郡守郡尉下到那些三老和亭長都要忙的腳不沾地。生怕在皇帝出行的時候出了事情,落個滅族的結局。

皇帝認為出巡是一件揚皇家威信的事情,可惜在那些地方官吏和黔首來說,這根本就是皇帝沒事找事折騰。

雖然心裡覺得這位二世皇帝折騰,但是郡守們還是要為皇帝的出巡給操碎了心。隨便還要把那些用的著的能士也一起抓來陪著他操心。有很多事情不是郡守一個人就能照顧的過來,必須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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