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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娖頭一回拜見賢者,想起以前傳聞中那些能人或許有的怪癖。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這種緊張沒有被她擺在臉上。她雙手攏在袖中持在腹前,微微垂下頭來。

「君子,嬌嬌,請。」過了一會那名童子疾步而來,側讓開身子讓張良和昭娖透過。等到張良和昭娖脫了履上了木廊後,童子立即趨走在旁為兩人帶路。

腳下的木質地板絲絲的涼意沁過昭娖腳上的那層細麻白襪傳到腳底。昭娖跟著那名童子來到用於會客用的居室前,童子迴轉過身就要去拉拉門上的角葉。

張良抖了一下袖子,整理儀容後攏手一拜。昭娖也趕緊跟著學樣趕緊拜下身去。

「貴客從遠方來,請進吧。」室內傳來蒼老的嗓音。

「晚輩不敢。」

昭娖進了屋內發現室內除了地板上一疊供客人跪坐的茵席之外,室內再無多餘的物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一身白色的深衣站在那裡。他見張良和昭娖已經進了室內。轉身就去拿茵席。這是周禮中所規定的,主人要親自為客人擺席,而客人必須要推辭三次。

周禮繁多,如果真的完全按照周禮來的話,那麼一天根本就不需要做其他事情了,那些無休止的禮儀就能花費掉一天時間。

張良趕忙上前攔住表示自己不敢動勞主人。如此推遲三次後,才跪坐在席上。

齊人素有尊女之風,滄海君到並不認為昭娖是女子就慢待她,同樣以周禮待之。昭娖趕緊推遲不受,齊地的尊賢之風盛行。她莫說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就算還是楚貴族也受不起。

一番推遲下來入了座,張良改坐為跪向滄海君謝罪。

「豎子無能,使得壯士喪命。此實乃豎子之大過!」

昭娖來到齊地一段時間,對於臨淄的齊話聽是沒有多少問題了。她聽張良這麼說心底不由得生出疑竇。

「生死無常,況且以始皇出行之戒備,擊殺不中,非人力可為耳。」老人家雖然鬚髮皆白,但是聲如鍾說話斯慢吐字清楚,完全一副硬朗摸樣。

昭娖聽著老人家和張良的對話,差點驚訝的嘴都合不攏。她當年在會稽的時候曾經聽過項籍說過秦始皇出巡路上遇刺,而且刺客目測竟然還有可能是個妹子!

昭娖臉上不露山水,飛快抬頭瞟了一眼張良的側臉。發現他面容線條雖然柔和但到底還是不缺男子的堅毅。想想始皇遇刺的時候他的年齡,長得如此好相貌,少年時候恐怕也有一段時期的雌雄莫辯。如此想來倒也好解釋了。

「嬴秦無道,天定不助之。」滄海君緩緩道,眼中雖然平靜無痕,但是話語間卻透露出對秦的不滿。也難怪,當初齊王建聽取了秦國派來的賓客陳馳的誘騙,去了秦國。結果國都被破,自己也被秦人困在邊遠的共邑,活活餓死。齊人雖不滿國君的昏庸,但是死在秦人手裡還是成了齊人心中的一根刺。

「遷母殺弟,狠毒至此。天道不予。」

當年秦國的趙姬之亂在各國上層引起了比較大的議論。尤其是平定趙姬之亂後,將趙太后遷到雍城。更是在六國中引起譁然一片。

昭娖低下頭,不發表任何意見。

「女子從何來?」滄海君和張良說完當今大事之後,問她。

「小女從楚而來。」昭娖微微垂下首道。

「有姓?」春秋戰國時代,貴族姓氏皆有。男子稱氏不稱姓,女子問姓不問氏。

昭娖點了點頭。「羋姓。」

「原來是楚嬌嬌。」老人家看向張良,目光間帶些早已經看透的瞭然,他看向張良,「雖道『天下佳人莫若楚國』不過齊姜卻甚有美德,適為內助啊。」

這話很明顯只是開玩笑的話,昭娖卻聽的頭皮一陣發麻。臉上的笑不自覺的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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