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把他外袍脫下來,換了另外一件綿袍上去。
「若是將來有個萬一,好歹還是太后的孃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元泓想到今日在皇帝那裡看到的那個小太子。
皇帝身體不適,哪怕宮廷裡沒人提起,但他經常和皇帝商議要是,幾乎是每日都見著,皇帝身上的那股病氣,越發的濃厚,叫人連忽視都忽視不掉。
「太后?」元泓笑了聲,他伸手在她的下巴上掐了下,「陛下春秋正盛,以後如何,說不定的。」
兩人相處,所有的侍女,包括芍藥都退了出去。所有的話,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著,玲瓏在他手上拍了下。
「背上的傷,好了麼?」
玲瓏背上的傷,被元泓拿各種靈丹妙藥養著,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元泓見她點頭,還是不放心,一把將人撈了過來,親自檢視。
玲瓏被他剝了個半光,渾身不自在,「我又沒有騙你,不要動手動腳。」
元泓仔細看她的後背,見著傷口已經完全癒合,只是還留了一道淺淺的疤痕。她肌膚白皙,哪怕只是極淺淡的一道,也格外分明。
玲瓏感覺到他的指尖在背上那道新疤上滑過,「是不是很嚇人?」
玲瓏平素最好美,背上多出一道疤,也不敢多看,好像她看不到,就不存在似的。感覺到他的指尖在那道疤痕上滑過,她的心跳突然有些快。
「沒有。」元泓手指仍然在疤痕上逡巡。
她卻是不信,「肯定很難看,是不是要嫌棄我了?」
「我身上也有好幾道疤痕,夭夭嫌棄我嗎?」
玲瓏臉一紅,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他身上也有好些疤痕,有些是在沙場添的,有些太過久遠,就連他說不出來來歷了。但玲瓏就喜歡摸,尤其□□裡。
「更何況你這還是因為救我添的。夭夭想太多了。」說著,他拿過內袍,給她披上。
元泓垂首給她把衣帶繫上,動作輕柔,小心的將衣裳整理好。
「癒合了就好,我之前一直擔心你傷勢會不會加重。」
玲瓏仍他給自己穿衣服,做這些,元泓早已經是駕輕就熟,雖然比芍藥不上,但將她整理的整整齊齊,卻還是沒有問題。
「有你親自盯著,怎麼可能加重。」玲瓏嘀咕。
這段日子,玲瓏喝的那些湯藥,都是元泓親自盯著喝下去,而且夜晚到了時辰就被押著入睡,哪怕府裡的家伎排了新舞,也不讓她多看。
玲瓏這日子過得可能就比苦行僧好那麼一星半點。
這種日子,她過得無聊,但是對養傷卻是極有好處。
「是我的錯,」元泓過了好會,終於開口,這件事一直壓在他心頭上。有時候夜深人靜,每每想到玲瓏那日奮不顧身的撲了過來,替他擋住那一刀。他的心就狠狠的顫抖,幸好只是皮肉傷,若是那刺客刺中了要害,又或者,直接在兇器上塗抹了毒藥。那麼現在她還在何處,他完全不敢想。
如果真是那樣,他就算是把仇敵千刀萬剮,對他來說也沒有半點作用。仇人死了,她也不能回到他身邊。
萬般孤苦滋味一下,全都湧上心頭。元泓伸手就把她給抱住。
玲瓏不知道元泓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一下,就抱住她。玲瓏試著掙紮了下,誰知他抱得還更緊了。
玲瓏只好埋首在他的脖頸裡,「別擔心,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麼?」
「可是我還是後怕。」元泓兩手將她圈得緊緊的,柔軟軀體,在懷裡散發出溫熱的體溫。元泓這才覺得真實了。
他伸手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你現在好完全了,那麼我也放心。」
「甚麼時候出發?」玲瓏從他懷裡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