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要繳納的賦稅,還有全家的口糧,都指望田地裡頭,這下馬踩踏了地,他們哪裡肯善罷甘休?哪怕看著馬上人錦衣著冠,騎著高頭大馬,也手持鐵鏵將這幾個人給圍了。
馬上幾個少年,都肌膚白皙,容貌俊美。劉偃手裡拉著馬韁,看著那圍了一圈的農人。鄧不疑看著周圍,眉頭都沒有蹙起來,“殿下,稍安勿躁。”、
“鄧侍中,這要怎麼辦?”太子的侍讀韓千秋拉了拉馬韁,到鄧不疑身邊道。
今日太子從宮中出來,帶了鄧不疑還有幾個太子侍讀。太子侍讀都是從列侯家選出來的,都是那些列侯的小兒子或者是孫子。但是這些貴族少年中,官職最高的是鄧不疑。鄧不疑十三歲的時候便被天子封了天子侍中,所以那些少年除了太子之外,便會問鄧不疑了。何況鄧不疑還是皇后的孃家侄子,從小便受天子看重。
“不必著急。”鄧不疑知道眼下是不適合再鬧出甚麼事了,鄧不疑在馬上看到那邊有嗇夫帶著幾個鄉佐急急趕過來,再過一會說不定不遠處的亭長都能過來了。
嗇夫聽到有人縱馬踩踏毀壞田地,帶著人跑過來,等跑到面前,看到這一群人面前,立刻就傻了眼。
“爾等……”嗇夫看著那些人的馬和容貌,就知道這些不是一般人,他才要說出口的話在舌頭上打了好幾個圈。
“我們乃是陰平侯府中人。”劉偃看到嗇夫睜大眼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開口道。
陰平侯莫名其妙的就替皇太子背了這個鍋,派去府中家丞過去之後,來人說是皇太子,梁武立刻去告知妻子,昌陽長公主聽說之後,派出公主府中的人將那些官署中的少年給接回來。
輜車進了公主府,公主家丞出來親自將皇太子迎接進來。
昌陽早就等著這個不安生的侄子,一見到侄子那張俊俏的臉,就開口道,“好好的,怎麼去踐踏農人的田地?”這話說出來難免帶了一絲淡淡的責備。
“見過姑母。”劉偃不答話,笑嘻嘻的雙手攏在袖中給昌陽行禮。
昌陽嚇了一跳,在席上就跳開不受禮,“太子!”
“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劉偃解釋道。
鄧不疑此刻已經從外面走進來,他頭戴著冠,身上阜衣皂色以絳錦緣邊,少年長身玉立,面如冠玉。他年幼時候便長得清秀,到了如今更是引人注目,雙目黑白分明,明亮有神,鼻樑高挺。薄唇微抿,遠處看著似有笑意。
昌陽看到鄧不疑,禁不住愣了愣,這樣的一個少年當真是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
劉偃看著姑母盯著鄧不疑有些出神,嘴邊的笑就變得有些壞。
“姑母,阿縈呢?阿縈怎麼不見著?”劉偃說著就在室內張望,在姑母這裡他是不講究甚麼虛禮的。
“阿縈?”昌陽聽劉偃提起女兒,她看向身邊的侍女,“請侯女出來。”
今日梁縈沒有出門,在公主府內。
“唯唯。”侍女領命而去,昌陽招呼著侄子和鄧不疑在席上坐下,並讓侍女將溫熱的蜜水送上來。
鄧不疑從小沉默寡言,到了這會依然沒有改過來,到了長公主府中,除了必要的禮節之外,輕易不開口。
“好好的不在北宮讀書,出來胡鬧!”昌陽看著劉偃喝了蜜水,擔心他在外面跑這麼一趟腹中飢渴,讓人將一屜的麥餅端上來。
“姑母不知道,宮裡頭悶的很。”劉偃伸手拿了一張麥餅和昌陽抱怨起來,“儒家法家黃老,那麼多的博士,我都不知道要聽誰的呢。”
“得了吧,明明就是心野,還找藉口。”昌陽可不會被侄子的這些話給矇蔽了,她看了鄧不疑一眼,少年眼眸微垂,濃密纖長的睫毛便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長主,侯女已到。”侍女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