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歲,人才剛剛睡醒,迷迷糊糊都都還分不清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長主,侯女安好。”乳母壓抑住快要跳出喉嚨口的心臟,從梁黯手裡將女孩抱了過來,乳母仔細檢視過懷裡的孩子,發現沒有任何大礙,最多隻是面色紅了一點,那還是因為初醒的緣故。
“嗯,抱來給我。”眼下昌陽長公主都已經梳妝完畢,聽乳母說女兒沒事也放下心來,她伸手從乳母那裡接過孩子,看了一眼女兒,發現小臉蛋紅撲撲的,伸手摸了摸,有點燙,但並不是發熱的那一類。
“阿縈?”昌陽長公主輕喚了一聲,懷中孩童抬起睡眼惺忪的眼睛。
“阿母。”聲音軟糯糯的,顯然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昌陽長公主見著,轉過頭就來責怪長子,“好端端的,沒事抱你女弟作甚?”
梁黯這會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個小玩意兒往妹妹跟前湊,聽到母親這麼一句他抬頭,“女弟睡的太多了!待會阿母就要進宮探望大母了,再睡就不好了。”
“又不是宮宴,怕甚麼?”昌陽長公主聽到兒子這麼說不禁一笑,“長樂宮裡的是家宴,哪裡需要講究這些,就是你和阿縈在長樂宮睡著了也沒甚麼。”
梁黯聽了母親的話直笑,他年紀小,但是知道母親說的這些話都不假,大母更是喜歡他們,每次進宮都能得到一大批的賞賜,金銀玩物自然是不必說,連齊國臨淄進貢來的各類冰紈綺繡綺麗之物幾乎要將長公主府的庫房都給塞滿了。
“阿母?”聽了一會昌陽長公主和梁黯的對話,梁縈這會完全清醒了,“我睡了多久了?”說著她就揉了揉眼睛,“快要進宮了嗎?”
“待會就動身。”昌陽長公主說道,“來,阿縈換身衣裳。”說著她讓乳母和侍女將梁縈抱到那邊的屏風後面潔面換衣。
熱湯銅匜等沃盥之物早就準備好了,梁縈被抱到屏風後,原本掛起來的帷帳放下來,身上的衣裳解開,用加了蘭汁的熱湯擦了一遍,然後又換上另外一套簇新的衣裳。
整理完畢後,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再不進宮,恐怕宮門都要關起來。
要知道宮門在夜間一般不開,一旦開了就是大事。
所以她一出來,吃了點麥餅墊肚子就被抱了出去,上了昌陽長公主的車,昌陽長公主所乘坐的車是按照諸侯王的形制來的,拉車的馬就有四匹,車衡上還有一隻鸞雀。
長公主禮比諸侯王,昌陽長公主這麼大陣仗的出門,也無人能說她。
車中無聊,昌陽長公主拿了橘子剝好了給兒女吃著玩。淮南的橘子香甜可口,梁黯吃完了自己手裡的,還眼巴巴的瞧著梁縈手裡的那一半。
昌陽長公主見著,不禁莞爾,拿了一擱橘子讓兒子自己去剝。
車從霸城門進入東宮長樂宮,待到昌陽長公主帶著兒女進了長信殿,殿內早就是一片熱鬧。
曹太后坐在主位上笑呵呵的,董皇后坐在曹太后身旁,輕聲細語的和她說些什麼。先帝的大公主,也是曹太后長女,蔡陽長公主也是盛裝打扮坐在母親的另一側,昌陽長公主進去的時候,不知道蔡陽長公主說了甚麼話,逗得皇太后笑得前俯後仰的。
“昌陽長公主到——”殿門處的小黃門十分盡職的唱名。
“呀,阿妹來了。”蔡陽長公主聽到昌陽長公主來了,笑著起來就往昌陽這裡走來。
“姊姊。”昌陽長公主見著這個同母的姊姊,也是滿臉笑容。
“怎麼現在才來,阿母等了一會了。”蔡陽長公主言語間帶著些許的嗔怪。
“還不是兩個孩子的事。”昌陽長公主笑道,她伸手推了推兩個孩子,示意他們叫人。
梁黯和梁縈兩個立刻喊,“從母。”
“善。”見著這對侄子,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