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婦,後宮之中有正經名分的嬪御都沒有一個。
宮室內,鄧不疑跪坐在席上,那邊宮人給他上蜜水的時候,大著膽子抬眼看他。望見那俊美的眉眼,心撲通撲通跳,臉都要紅了一半。
皇太后屬官裡頭,都是正常男子,但是那些男子都是中年人了,哪裡比得上美少年來的好看?尤其這精氣神,就將那些大臣給比下去了。
“曹家人最近得意著呢。”鄧太后讓宮室內的宮人閹寺退下,自己靠在憑几上。面前坐著的不僅僅是她一個親侄子,還有其他的鄧家人。
“太后,此時還是需要忍耐。”
鄧太后一笑,“我知道,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從來沒有兩家外戚一同發達的,太皇太后身子骨雖然硬朗,但畢竟也年紀大了,遲早還是會輪到我們鄧家。”鄧太后說著看向鄧不疑的目光中還帶著些許笑意。
“我聽說阿蟬的未婚夫又沒了?”鄧太后似是不經意問道。
“正是,那家的少君不久前得了疾病,疾醫也沒有救過來。”鄧蟬的父親垂首答道。
“這都第三個了,再往上選就是王太子和諸王。不過那些宗室要說好,也好不到哪裡去,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有毛病。”
鄧太后說著笑了笑,“陛下雖然年輕,但是到這會還沒有子嗣也不是事。”
鄧蟬的父親垂首下來。
鄧太后將話說到這裡,去看鄧不疑,“你在陛下身邊,時常要勸著些。”
“唯。”鄧不疑應道。
他也只是在口頭上應一下,至於甚麼真的去勸阻,是不會做的。鄧不疑行禮清楚,這位少年天子,一旦真的要做甚麼事,旁人說再多也沒有半點用處。
“……”鄧太后看著這個家族中前途最為光明的少年,面上多了一絲笑意。
鄧不疑從宮中出來,直接吩咐御人“去昌陽大長公主府邸上。”
軺車除了頭頂上的一頂傘蓋之外,四面空空,他手扶在車較之上。出了宮門之後就向北闕之第去。
靠近宮城北闕的地方,居住的一般都是重臣,也有昌陽蔡陽這樣的皇親國戚,軺車到了大長公主府邸前,梁黯聽到訊息到門口守著。
鄧不疑也是列侯,家中母親不在,他便是主人,哪裡有讓客人在外頭晾著的道理。
“君侯前來所為何事?”梁黯對著鄧不疑客客氣氣的,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記瞅著他。
“我前來是為了見阿縈。”鄧不疑直接開門見山,連遮掩都懶得。
梁黯知道鄧不疑的性子,但是聽他這麼一說,還是嚇了一跳。梁黯將人請進門,立刻壓低聲音問,“你要見阿縈,有何企圖?”
男人要見一個女子,而且還不是親屬,這裡頭的關係就顯得很曖昧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鄧不疑道。
“你……”梁黯氣結,“這會阿縈身體不適,恐怕見不了你。”
“身體不適?”鄧不疑腳下頓了頓,“可曾請了疾醫?”
“女子每月都有那麼幾日不適,若是次次請疾醫,那就真的不妙了。”梁黯瞥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些許藐視,也有些許得意。
難得有一件事上,鄧不疑不知道啊。
梁黯想起從小到大,他幾乎是被鄧不疑按住打,就忍不住心酸。
“最近陛下是不是又去練兵了?”梁黯有一個大長公主的母親,自然訊息比較靈通。天子不管朝廷上的事情了,但是他喜歡帶著年輕的侍中還有那些郎官在田野之上騎馬馳騁。
他小時候雖然說和張家的兄弟和天子一起長大,可是到了現在,天子還是更喜歡鄧不疑和自己的侍讀一些。他們這些表兄弟,基本上是不怎麼能見到天子了。
其中緣故,梁黯自己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