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陽長公主和蔡陽長公主是同母所出的姊妹沒錯,可是哪個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你啊!”曹太后一眼就看出小女兒心裡在想甚麼了,她手掌在昌陽的手背上拍了拍,“女瑩一個孩子,你還在乎這個?”說著曹太后轉過頭吩咐身後的女史,“將世子和少君們帶到侯女那裡。”
說罷,她回過頭來,“這下可放心了吧?”
有這麼多人在,再怎麼樣也不會擔心自個女兒吃虧了。
昌陽長公主吃吃笑,她倒在曹太后懷中,“還是阿母疼我。”
“阿母不疼你們幾個,還疼誰呢。”曹太后相當吃昌陽的這一套,她笑呵呵的抱住昌陽,昌陽長公主似乎想起甚麼。
“鄧夫人今日向我問了阿縈的事。”其實在椒房殿中相看齊王主只有那麼一段而已,只要齊王主不是身有殘疾,那麼這件事就沒有任何改動的可能。齊王主之事之後,昌陽長公主還和鄧夫人說幾句話。
說實話昌陽長公主對這位鄧夫人頗有好感,想到她話語裡偶爾提起阿縈,她的笑容就多了幾分深意。
“……鄧夫人?”曹太后對兒子的這些嬪御不甚關心,她只是關心孫子孫女。至於他們的生母,她基本上沒怎麼關心過。
“嗯,鄧夫人似乎有撮合阿縈和阿偃的意思。”在曹太后面前,昌陽長公主也不遮掩什麼。
“……這鄧夫人還是有些心急了。”曹太后笑呵呵道,“孩子們都還小,再看看。”
“嗯。”昌陽的想法和曹太后差不多,她躺在母親的懷裡,眉眼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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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十日一次的休沐日,皇帝也沒有召見任何的臣屬,他今日將三個皇子都召來,他膝下成活的皇子太少,乾脆也將鄧不疑召來。
鄧不疑的父親當初是他的侍讀,陪著他從小長大的,若不是當年齊國的那件事,恐怕如今位置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鄧不疑坐在那裡,位置和三個皇子差不到哪裡去,這個也是皇帝讓人安排的。
皇帝坐在茵席上,考察面前幾個孩子的功課,他不僅僅是天子,同時還是一個父親。
“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趙夫人所出的大皇子劉康跪坐在茵席上,將老子裡頭的內容背誦出來。朝廷如今是一片的黃老,而皇太后給皇長子派來的師傅也是個黃老之徒。
皇帝聽著長子將老子一卷背誦完,點了點頭,“無半點差錯。”
他對黃老並無多少興趣,對著長子殷切的眼神,點了點頭,算是給他一個肯定。
劉偃坐在茵席上,覺得挺無聊,朝廷多用黃老之說,所以他也學。私下裡鄧夫人也沒少讓兒子在黃老上下功夫。
鄧夫人說是這麼說,但是劉偃真的對那一套不怎麼有興趣,在他看來外頭的鳥都比手裡的那些竹簡有趣。
他偷偷的瞅了一眼那邊的鄧不疑,卻見著鄧不疑坐在那裡,面上半點表情都沒有。
“阿偃?”皇帝一轉眼就看見劉偃在開小差,“你說說,‘夫唯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這話中的含義。”
劉偃心裡想的都是待會怎麼和鄧不疑四處去野,突然一下被皇帝點名,嚇了一大跳。
他身旁的皇三子劉博看了他一眼。
“……”劉偃看著父親的臉,心下緊張,不覺間將心中想法說出來,“臣覺得,這話不對。”
“……如何不對?”皇帝聽到這話,眉梢一揚,他身體完全靠在憑几上,“此話怎樣?”
“這爭和不爭,也要看旁人是誰,若是君子自當如此,可若是匈奴這樣的,就沒必要了。”劉偃說著挺直了脊背,其實這段時間他也聽了不少關於邊郡的事,說是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