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是從何而來,“叔父他也是願意的。”
如果鄧蟬的父親不願意自己女兒入宮,那麼直接給女兒繼續相看下一個男子便是,他不願意,皇太后也沒有辦法。鄧蟬還有個兄長鄧玄也在朝廷上做官,一家子可不是奴婢,哪裡是皇太后說嫁給誰就嫁給誰的。
“……這都為了甚麼。”梁縈聽到之後,氣的咬牙切齒。鄧蟬的父親還真當後宮是個甚麼好地方?當年她在長信殿,沒少見著先帝的那些嬪御暗地裡使勁。現在的皇太后也是從和廣川太后的廝殺中拼出來的,但凡真正喜愛女兒的,怎麼會將女兒送到那個地方去。
“無非是利罷了。”鄧不疑也看不上那家子往宮裡送女兒的作態,這男人有功利心是好事,但也得靠著自己的本事去掙,沒事靠女兒進宮拿來的。到時候白白的叫人瞧不起。
曹家裡一個太皇太后和一個皇后,旁人一門兩侯已經是頂天了,這家子一門出個三個列侯。
但是三個列侯裡頭,有兩個是因為是太皇太后的兄長才被封侯,但是後來的子孫們滅有才能,守著列侯的爵位過日子罷了。要是日後出個不肖子孫,犯點事被人告上去,說不定眨眨眼就能從長安發配回老家。
皇帝不是沒幹過這樣的事。
“你也別生氣。”鄧不疑見著梁縈的臉都氣紅了,嘆了口氣,將手裡的竹簡放下來,走過去將她抱在話裡,她身形苗條但靠在他懷裡柔若無骨,摟著不管怎麼著都是軟軟的,似乎觸碰不到骨頭。
他頓時就有些想使壞了,“說起來,陛下最近好像派出一個姓張的人出使西域了。”
梁縈原本正在火頭上,他這轉移話題轉的也太生硬了點,給他面子,她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誰?”
“我也不記得了。”鄧不疑一臉的正直,他是真的不記得了,“不過此人是個不怕死的,這就夠了。”
天子恐怕也未必將這一次出使西域當做一回事,能活著回來,帶回訊息自然是加官封爵,若是不小心把命丟了,那也真的只能怪他運氣不好了。
“罷了。”梁縈扭過頭去,懶得再和他說話了。
鄧不疑一哂,垂下頭親親她的臉頰和髮絲。髮絲上抹了蘭澤,幽幽的蘭香散發出來。他心猿意馬,奈何梁縈此刻對他還沒多少興趣,結果他就這麼抱著難受了好一陣子。
“我們有幾個孩子吧,女兒我教她劍術騎馬,兒子也一定要好好教,到時候讓誰也欺負不了他們。”縱使做不了甚麼,但是鄧不疑對將來還是很樂意的想的。
梁縈聽見他這話,下意識摸了摸小腹。鄧不疑年輕,年輕男人在男女之事上控制不了,前段時間七天裡頭就有六天纏著她不放。兩人那事都很合拍,估計也就這麼兩年的事了。
她頓時一個哆嗦,就抱住了肚子。說實話,她還不想這麼早生孩子呢。
“怎麼了?”鄧不疑察覺到她的哆嗦,有些吃驚的看她,“是不是受了風寒,叫人來看看?”
“才不是。”梁縈想起夜裡被他身體燙的厲害,又被覆的結結實實,他身上那把火燒她都不安寧,哪裡凍的著?
“那怎麼?”鄧不疑有些不明白,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再三確定是沒有起熱。
梁縈靠在他胸口上,將他當靠枕,“我只是在想,怎麼就有這麼多的煩心事呢。”
“不要多想。”鄧不疑見她沒事,說話也有力氣,這才放心的摟著她,和她一起說話,室內的侍女們早就在兩人抱在一團的時候就離開了。
偌大的室內,就留下兩個人低低私語。北向垂下來的竹簾下還戴著一對流蘇,被外面灌進來的風吹的輕輕搖擺。
“有些事啊,原本算不上甚麼,就是想得太多了,才會覺得煩惱。”鄧不疑教梁縈,“不去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