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面前的竹簡,聽著那邊袁大家的授課之聲。
“侯女,你對秦晉怎麼看?”袁大家問道。
“大家,秦晉同為諸侯,一同侍奉周天子。”梁縈知曉這會說話都是從最開始的源頭說起,“但周天子式微,諸侯爭霸,秦晉兩國也不例外,晉國為中原幾代霸主,而秦小霸於戎狄,不敢蜷縮於西地,力求東進中原,而晉國就成為秦東進的第一道屏障。”
“此時諸侯聯姻乃是常態,中原大國為晉國和齊國,南方為楚國,齊國和晉國相去甚遠,而楚國被視為蠻夷,和晉國相隔王畿鄭國宋國等諸侯,秦國半夷半夏,和晉國一道有戎狄之患,又相鄰。不管對秦國來言還是晉國,相互聯姻都是最好的。若是晉侯或是太子有難,秦伯處於親戚之邦,也會出手相助。但兩國相鄰,晉國必定是秦東進的阻礙,相互攻訐,也是意料之中了。”
“……”袁大家聽後點點頭,“善。秦晉之好,看似圓滿,實則各取所求。這個侯女倒也是說到了。”
鄧不疑看著面前攤開的竹簡看向梁縈的眼神有點奇怪,他對那些秦晉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是知道一點,日後別人提起這事,知道有這麼一個典故罷了。
“前人之事後事之師。”梁縈雙手攏在袖中正坐在席上答道。
“於你這年紀,能說到此種地步已經不錯了。”袁大家眼裡似有笑意,不知她想到甚麼。
鄧蟬在一旁看著,估摸著袁大家可能是想到了匈奴了,其實朝廷對匈奴如何,除非是朝堂上的臣子,不然都不好說。
鄧不疑的席位就在她們的不遠處,鄧不疑看著面前的竹簡頓時覺得有些無聊起來。說是前人之事後事之師,但他覺得照著古人的那些經驗其實也聽沒意思的。他在家中說想要學兵法,結果叔父們就找來尉繚子或者是孫子之類的竹簡給他看,再要不然直接讓他看史書去。
史書再怎麼看那都是死物,鄧不疑不覺得靠著那些冷冰冰硬邦邦的竹簡還能看出甚麼來?
鄧不疑把那些竹簡都丟在那裡不堪了。太沒意思。
那邊的放置這的漏壺下,水滴一點點的下移,到了一定刻度之後。袁大家宣佈下學。
都是些調皮性子,上面的老師一說下學,學生們雖然還是滿臉的恭謹,但是眉梢眼角的歡快勁兒已經快遮掩不住了。
梁縈將案几上的東西整理好,讓侍女放入到準備好的盒子中。剛剛從席上起身,就見著鄧不疑大步走過來,“方才你回答大家的那些話,是不是借古人說現在?”
“君侯這話說的,君侯說說我到底是借古人的事傷甚麼了?”梁縈不知道鄧不疑又從他的話語裡聽到了什麼。
“你在擔心以後的事吧?”鄧不疑見著她面上露出微微的不耐煩,乾脆就站在那裡把她的路給擋了。鄧蟬想要過來,被他一眼釘在原地。
“……”梁縈莫名的心裡湧出一股惱怒,她心裡想什麼和眼前這個男孩有什麼關係?
“君侯,此事非君子所為。”她道,語氣平和,但是臉上卻沒有了方才的笑容。
“無事,”鄧不疑笑起來,活像一隻狼崽,哪怕模樣漂亮可愛,還是遮掩不住其中的狡猾和兇殘。
“君侯……”梁縈看到鄧不疑的笑容,原本心底的那一點火氣都化為了虛無,“即使我為日後發愁,這些也和君侯無甚關係啊。”
“無關?”鄧不疑一聽就樂了,“侯女當真如此認為?將來之事到底如何,侯女不如到時在做定論。”
鄧蟬年紀小,但聽到兄長這麼一番話,也知道不尋常,她心下看了看鄧不疑再看了看梁縈。鄧不疑還是方才的滿臉笑容,笑容裡頭帶著幾分的志得意滿。
鄧不疑的性子鄧蟬也知道,聽父母和兄長說過幾次,若是真的和他計較非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