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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危急關頭,心裡就越發冷靜,她不哭不鬧,直接放下了帷裳,在車裡坐著。
鬥心過了好久,都沒有聽到帷車內的聲音,連哭聲都沒有。平靜的連他都覺得有些詫異。
他一邊駕車,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帷裳之中,倩影影影綽綽,靚麗非常,引人遐想。依然是和之前一樣優雅。
鬥心呵笑了兩聲,口裡重重的叱喝了兩下,繼續往前趕路。
鬥心狂奔幾日幾夜,半夏受不了這麼長時間連續不斷的顛簸,路途中吐了好幾次。終於在第四天,到了一處她不知道名字的城邑,才停下來。
半夏被安排入城邑內的宮邸,她的體力在這幾日的奔波里,被耗費的一乾二淨,勉強撐著梳洗換了衣服之後,倒頭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才勉強掙扎著醒過來。外面的天色已經濃黑,渾身上下好像斷了幾根骨頭似得,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痠疼。
她躺在床榻上好會,等到初醒的迷濛過去一點之後,她緩緩睜開眼,坐起身來。
她看了一眼內室的窗戶,窗外已經是一片濃黑,內室裡頭,點著一盞豆燈。外頭守著的人應該已經睡著了,沒有及時給燈盞裡添燈油。燈苗已經比豆子都還要小了,只要風輕輕一吹,就能一把吹滅。
半夏掙扎著起來,她下了床,直接往外面走去。帷帳之外,一個女奴已經睡著了,蜷縮躺在地上。
半夏腳上光溜溜的沒有穿足襪,踩在地上,沒有多少聲響,這麼個大活人從裡頭走出來,地上的女奴還是呼呼大睡,半點醒來的架勢都沒有。
半夏直接繞過那個已經熟睡了的女奴,到了門前。透過門板上鏤空的格子紋,她往外面看,完全看不到什麼。
伸手一推,出乎意料,門竟然輕鬆的推開了。
門推開,外面濃厚的夜色如同流水一樣,灌入室內。
半夏遲疑了一下,她走出去。外面的地不像室內,赤腳踩在上面被硌的很不舒服,她站在那裡,望了一下四周。站在那裡眼前完全是一片黑暗,站在那裡瞬間就尋不到方向。
她退了回去。輕輕把門合上。
再次躺下,閉上眼睛。將消耗了的體力補充回來。
一覺睡到大天亮,她是被鬥心抓回來的,半夏已經做好了被虐待的準備。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對她的侍奉還算好。至少還有幾個侍女照顧她的起居,原本她以為自己是要被丟到牢房裡頭。
既然有人照料,她也不客氣了。過了兩日,鬥心過來。
鬥心看了看她的面色,嗤笑,“看來蘇己在這裡還算是不錯。”
至少面上沒有憔悴之色,看上去還算是精神。
“這是哪裡?”半夏直接問,“吾子把我帶到這裡來,多少也應該讓我知道,是為了甚麼吧?”
“這裡是商邑。”鬥心也不瞞她,直接答道。
“我父親的封邑。”鬥心說著,直接坐了下來,他左右打量面前的女子。面前女子這麼幾年來,好像從來就沒變過甚麼,歲月沒有在她面上留下半點痕跡。
依然還是以前那樣光彩奪目。
“至於把你帶過來要做甚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半夏抬頭,“你們該別是有甚麼圖謀吧?”
她是楚王下令帶出來的,可是鬥心卻領著人把她給搶了過來,這已經是和楚王作對了。
就算楚王不在乎她,也在乎被鬥氏掃落在地的顏面。
“我失蹤的訊息,絕對瞞不住的。”
鬥心樂了,“難道蘇己覺得,國君會為了你做出甚麼事不成?”
半夏牽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國君當然不會為了我這個小女子如何的,不過你們恐怕已經是要和國君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