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確定。像這般直接跳過巫人,還從未有過之事。
“如到那時,臣願意受國君處置。”
楚人日日都要祭祀鬼神,從來沒有一天中斷過,準備祭祀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哪怕楚王的命令下的急促,也是有條不紊。
楚王親自祭祀鬼神求雨,場面遠遠比之前那些大巫要大的多,甚至祭品都要豐富幾倍不止。除去俘虜奴隸這些人牲之外,牛羊牲畜數不勝數。
楚王奉上如此豐富的祭品,用心至誠。
似乎是高高在上的鬼神滿意於楚王的誠心,和祭品的豐盛,在楚王祭祀的第二日凌晨,天還沒亮的時候,突降大雨。
大雨磅礴,雨滴打在路面上噼啪作響。
半夏夜裡就被外頭隆隆的雷聲給吵醒了,外面火光大盛,她也顧不上繼續睡覺了,直接走了出去。
開啟門,一股濃厚的讓人欣喜不已的水汽和潮溼撲面而來。
奴隸們似乎察覺到了其他人的喜悅,特意在廊下多添了幾隻火把,把黑夜裡落下的雨滴照的清楚。
“蘇己。”侍女追到她身後,給她把外衣披上。看她的目光是感激且十分敬畏。
半夏聽出侍女語氣裡的激動,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現在已經顧不上這個,她伸手去接雨水,這場雨下的可真大,不一會兒,她的掌心裡就盛滿了雨水。
連著幾乎兩個月滴雨未下,一旦下雨,整整下了兩三天。不僅僅旱情有所緩解,就連快要斷流的河流也重新恢復了勃勃生機。
等雨勢暫歇,屈襄派人來請半夏過去。
這次來的人是家老,不是屈眳。家老半夏見過兩次,每次都是拿著架子,可能是覺得她就是投靠在屈氏門下的一個孤女。但是現在,之前的拿著的那些架子全都不見了,小心謹慎的連半夏自己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半夏跟著家老去了屈襄那兒,見著屈眳也在。
屈眳見她來了,看了她一眼。
“蘇己。”屈襄見半夏要行禮,伸手攔住,他讓人給她上了一張精緻華美的席子,請她坐下。
半夏猶豫了一下,也沒推遲,上去坐了。
屈襄看見,面上笑容更盛。他見過中原人的做派,周禮幾乎已經到了骨子裡頭,連主人讓客人坐下,客人還算推三阻四,好似那張茵席上有什麼讓他不滿的穢物似得。此女倒是入鄉隨俗,不在他面前講究那些沒用的禮節。
“我聽說,你是親自送的訊息?”說著屈襄看了一眼屈眳。
半夏明白過來,屈襄說的是她親自給屈眳送訊息的事。
她點點頭。
屈襄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只要他想,她身邊的任何事,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還知道她還曾經親自祈雨。
若是說之前他還懷疑蘇己是否真正的能通鬼神之人,那麼現在,已經完全證實了。蘇己她就是能上通鬼神,多少巫人都不能做到的事,她偏偏做到了。
此女可遇不可求,也不知蘇氏族人到底蠢笨到什麼地步,竟然把此女給丟了。
不過能被屈氏遇上,也是一樁好事。
屈襄想到這裡,越發心情愉悅,身上的威壓逐漸緩和,半夏感覺的壓力小了些。
“此次還是多虧了吾子。”屈襄笑道,“今夜我打算宴請吾子,不知吾子可否願意賞臉。”
半夏有些訝異,她不好拒絕屈襄,也實在想不到拒絕屈襄的理由,她低頭,“恭敬不如從命。”
屈襄令家臣下去準備宴會。
宴會還要一會,屈襄和半夏說了幾句話,半夏在屈襄面前不輕易開口,有時候不想回答,就裝作聽不懂,不過有時候沒那麼好矇混過去,因為屈襄會換雅言把剛才的話再仔細的說一遍。
幸好有屈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