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腳掌整個往下一踩,腳掌整個塞到履裡,她跑到屈眳身邊,就嗅到了他身上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天氣冷,不管什麼氣味都不容易散開,但離得近了,就不容易忽視過去了。
半夏緊張起來,“你受傷了?”
說著,眼睛就盯著他胸前盔甲的一道口子,犀牛甲上,一道豁口,黑漆漆的。
屈眳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自己盔甲上被敵軍破開的口子,笑了笑,“沒事。”
說著,屈眳想起剛才她踮起腳尖立在茵席上,“蘇己剛才在幹甚麼?”
“哦,在練習。”半夏笑了笑。
今日楚王早早讓她回來了,外面太冷,也不能隨意走動。所以她就乾脆脫了鞋子練舞步。也算是打發時間。
她說的怪話,做的怪事多了去了。屈眳到現在都見怪不怪,他也不多問,“聽說你今日觸怒國君了,怎麼回事?”
半夏吐吐舌頭,把今日楚王突然對她鹹豬手,結果還沒得逞,就被她一把推翻,給大致說了一遍。
屈眳聽完,目瞪口呆,他兩眼直瞪瞪的看著半夏,手裡的銅戟提在那裡,咚的一聲落在地上。
半夏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妙,“我沒做錯啊……”
屈眳深深呼吸了幾次,搖搖頭,“又沒說你做錯,”他見到她小心翼翼瞅著他,黝黑的眼裡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心頭忍不住軟下來。
“國君真是……不過還好,國君沒有怪罪你。”
屈眳鬆了口氣,“也好,國君任性,這麼些日子一直召見你。外面的話傳的也不好聽。”
“甚麼話?”半夏來了興致。她每日都忙,忙著陪楚王,外面的那些傳言,她都沒有功夫去打聽什麼流言。
屈眳把銅戟撿起來,走到茵席上,“說國君這次不好女色,好……”他的目光在半夏的身上頓了頓,“男色。”
半夏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她定定的望著屈眳,而後馬上想起那些妖嬈的小臣們。聯想起屈眳的話,她算是知道小臣們怎麼打扮成那樣了!
她兩隻手掌捂住了嘴,笑的噗噗悶響。
“還笑!”屈眳見她笑的歡快,恨不得在她頭上敲一下。
“那些小臣,難怪打扮的妖冶嫵媚。”半夏憋著笑,“原來是這個緣故。”
那些小臣的變化,自然也被屈眳看在眼裡,像屈眳這種出身,已經不用他再用其他的老討好楚王。自然不恥這種做派。
“這話只能和我說,在外不可說出去。”
半夏揚起眼角,嘴角也勾起來,張揚而嬌媚,她臉微微靠近了他,眼睛專注的盯住屈眳。
“這是自然,我在這裡,最相信的,就是伯昭了。這話除了伯昭之外,我誰也不說。”
她靠近的時候,他似乎又聞到了她那自身發出的,淡淡的好聞的香味。
屈眳心口重重的咚了兩下,而後從心口那裡瀰漫出陣陣細密的溫熱川流,在身體四處遊走。
半夏低頭看了一眼他的銅戟,發現銅戟上的血跡還在。
才從戰場上下來,銅戟上的血是誰的,不言而喻。
她笑容僵了下,低頭就可以看到他漆甲外的那道破口。
“真的沒事?”半夏輕聲問道,那麼一道口子,她看著都覺得驚心動魄,屈眳說沒事,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不過屈眳不給她看,她也不能動手扒。
“沒事,若真有事,現在我連站著都難了。”屈眳看看胸口,他伸手在那道口子上拍了兩下。
半夏見他是真沒事,這才放心。
她衝他笑笑,屈眳臉上略紅,“蘇己……”
外面傳來豎僕的低語,“少主該回去了,主君要尋你過去!”
屈眳聞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