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露出幾分譏誚。
半夏心頭有點亂,她垂眼思索一下,再抬頭的時候,見著屈眳正盯著她。
“如果蘇己上回獻藝的話,也不會有這事了。”
半夏反應過來,他還在介意那天宴會的事。她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眼下說這些又有甚麼用。”
“國君在女色上並無節制。”屈眳說起這個,就覺得頭痛,“為了一群賤婢……”
那些舞伎的性命在他看來不值什麼,完全不值半夏用自己去頂她們。
“畢竟都是人命。”半夏打斷他的話,對他一笑,“所以楚王是來看我跳舞的?”
“這可不是僅僅觀舞而已!”屈眳提高了聲量。他見到半夏一愣,又壓下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你難道想被國君看上帶回渚宮麼?”
半夏搖搖頭。
“不過他還是會來吧?”半夏輕聲道。
屈眳黑下臉來。
半夏要說不急,那是假的,可是能解決問題的人,並不在這裡。
“要是左尹在就好了。”半夏忍不住低聲道。
要是屈襄在,楚王就算想要跑到這裡,都要忌憚這個上卿幾分,更別提胡作非為了。
屈眳聽到她的話,握緊拳頭。
“不過現在左尹不在,”半夏沉吟了下,楚王駕臨,誰也不能阻攔他。她對這個時代的尊卑並不是很看重,但她心裡清楚明白,她自己不看重,不代表別人不看重。
尊卑可是能定生死的。
楚王既然來了,不讓他看到想看的,那就是在犯上。哪怕屈氏是卿族,也是個罪名。
她在屈氏逍遙自在了這麼久,總不能連累他們。
“我去吧。”半夏輕聲道。
屈眳急了,“蘇己!”
“我不想入渚宮,但是我也不想你被牽扯到。”半夏衝他笑笑,“好了,我去就是。”
楚王如約駕臨,因為屈襄不在,所以是由屈眳迎接。
楚王下車入門,屈眳跟在楚王身邊,“國君這邊。”
屈眳將楚王請入了室內,早知道楚王要駕臨,所以屋內打掃乾淨,就連擺設都換上了嶄新的。
楚王坐上屋子裡的奧位,屈眳陪坐在側。
楚王落座,坐在那裡,看侍女們把應季的各類果物,還有酒水捧上來。
寺人持起長杓,給楚王面前的漆耳杯裡注酒。楚王持起耳杯,看向屈眳,見著屈眳頗有些魂不守舍。
“怎麼了,伯昭,難道寡人過來,你還不高興麼?”
“臣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國君駕臨,自然是臣的榮幸。只是現在父親不在,臣又年少,怕在國君面前出錯。”
楚王不以為然,“你在寡人面前都呆了多少年來著,你是甚麼樣子,寡人是知道的。”說著楚王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酒水甘甜醇厚,楚王喝完之後,還回味了一下。
“該上舞樂了吧?”
他今日就是為此而來。
屈眳頷首,拍手兩下。
不一會兒一隊舞伎魚貫而入,坐在竹簾後的樂人奏樂。
楚王抬頭,一眼就看中了中間的一個舞伎。楚王也不知道那個到底是不是舞伎,相比較其他舞伎,這個渾身的氣質都不像,明明是一樣的姿勢,她擺出來,就渾然不同。
半夏靠在中間,長袖輕擺,擺出應該有的笑容。
每一場表演,她都會盡力。
屈眳持起酒杯,看見半夏舞姿婀娜。他看向楚王,見到楚王果然盯住她,甚至連手裡的漆杯都放在了案上。
這場舞蹈是半夏稍稍改了的。原本她改動的地方有些多,加了很多現代舞蹈動作,但是很快發現實施起來困難。舞伎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