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十足,也不講究速成。
舞伎們原本對著她還有幾分緊張,後來慢慢放開了。
半夏在這裡一呆就是老半天,有時候興致來了,呆上一天也常有的事。
她每天做了什麼,都有人稟告給屈眳知道。屈眳聽後,也不怎麼在意,吩咐人只要是蘇己想做的,除非是她自己想要出門去,不然都隨她去。
這麼一來,誰也不敢說什麼了。
屈眳沒有太多空閒時日去看半夏,他雖還沒有正式進入朝堂,但每日都要跟著父親去渚宮,熟悉各種事務。尤其楚王年少,才上位不久,各種事務繁雜,而且再加上若敖新任命的令尹還是成氏的人。其他卿族,不管是蒍氏還是屈氏,都十分不滿。
若敖是楚國最高的位置,這個位置不僅僅是位高權重,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指定下個令尹。
若敖指定的令尹是成氏家族的人。蒍氏和屈氏在一旁冷眼看著,很是不滿。
再這麼下去,楚國恐怕就是被若敖氏給掌控住了,沒有別的地方給人站了。
屈眳看楚王對這個的反應,依然和之前一樣,幾乎完全不放在心上。屈眳是個識趣的人,既然楚王不多說什麼,那麼他也不會在一旁說太多。
他說得太多,若是傳入了有心人的耳朵裡就不太好了。
“父親,國君也太奇怪了。”屈眳出渚宮的時候,忍不住和屈襄抱怨,“不管聽到甚麼,都不管。”
“國君行事,我們能管得了甚麼?”屈襄面上沒有半點變化,“國君還年少,許多事就算是想要做,他也做不了。”
“……可是國君看起來也沒有多少振奮的意思。”屈眳想起在楚王那裡看到的那些齊女鄭姬,幾乎能把少年楚王給圍實在了。周圍一圈都是女子,站在那裡連說話都不好說。
“……”屈襄聽到他這話,看過來,“怎麼了?”
“國君年少,就有那麼多的女子侍奉……”屈眳說著,眉頭皺皺。
屈襄聽後笑了一下,“國君身邊有女子侍奉不是很正常的事麼?早日誕下子嗣,也是國君之責。”
“可是女子太多,國君日日沉湎在女子之中,對諸事都漠不關心,這如何能執掌大事?”屈眳壓低了聲音。
此話說的似乎倒是有幾分道理,日日躺在女子的懷裡,對外面的事不聞不問,哪怕有天大的志向,說不定都要被消磨了個乾淨。
“此事會有人向國君進諫,我們盡到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屈襄道。
“只可惜若敖氏太過狡猾。”屈眳說著憤憤不平,他一拳砸在手邊的扶手上。“若敖是他們的人,令尹也是他們的人。今日蒍大夫問起,若敖竟然說讓手有功勞的人不能在高位會失去人心。這分明就是藉口。”
在郢都,誰的身上沒有幾分功勞?
屈襄看了一眼長子。神情稍稍動了些,“你知道,放在心裡就好。當著外人的面不要透露出來。”
“父親!”
“你還年少,還不明白。你就算把不滿都說出來了,對事情也沒有多少用處。”屈襄手臂屈起,靠在那裡。
聽了父親的話,屈眳再多不滿,都只能沉下臉一聲不吭。
“說起來,你也將近十六了,國君身邊都有妾侍侍奉,也該給你安排起來了。”屈襄道。
誕下子嗣,是每一個貴族男子的責任,子嗣不繁,勢必會讓家族人丁凋零,從而引起旁人覬覦。
屈眳一愣,莫名的心煩意燥,“父親,我不用。”
屈襄頗為意外的看一眼他,卻也沒多說什麼。
突然駕車的御人拉住了駟馬,馬車停了下來。
家臣小跑過來,“主君,宋國和鄭國的質子前來拜訪!”
宋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