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姜摸了下肚子,撐著不方便的身子靠在床上。
她現在的日子說不上好還是壞,不過屈襄的地位讓她在姊妹裡頭很是出風頭,畢竟姊妹們大多數嫁的也是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夫婿。年輕男子基本上都還在掙取功名,她就已經享受一個貴婦人應當有的一切了。
只是享受是享受,她還是心下有些困惑。許姜想起半夏和屈眳離開之後,廖姬那欲言又止的眼神,還有其他側室們古怪的神態,心下的困惑如同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主母?”一旁的傅姆看到許姜眉尖蹙起,不由得問了一句。
“你不覺得,夫主在蘇己的事上,總有些奇奇怪怪麼?”許姜扶著肚子道。
傅姆一下也面色古怪起來了,“主母的意思是?”
“我總覺得這裡有人瞞著我甚麼。”
傅姆勸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蘇己已經嫁給了少主,主母就不要去管了。”
許姜知道傅姆說的沒錯,她是繼母,和屈眳的關係原本就比較微妙,幸好屈眳對她還算恭敬。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真的把自己當做屈眳的母親來看。
可知道歸知道,每次看到廖姬那些側室的古怪眼神,許姜還是忍不住好奇,想知道這幾人到底私下有甚麼秘密。
“但我不知道,到時候行事不是麻煩麼?”許姜想起自己為半夏求情的時候,屈襄那不同尋常的怒氣。
許姜頓時坐不住了,她催促傅姆,趕快去給她打聽一下,這裡頭到底怎麼回事。
傅姆實在推辭不過,只得去了。過了大半日才回來,在許姜的再三催促之下,傅姆才吞吞吐吐的把自己打聽來的訊息和許姜說了。
傅姆也是滿臉為難,“主母,這些主母聽聽就算了。”
說完,傅姆好久都沒有聽到許姜的聲音,抬頭一看,就見到許姜滿面呆滯。
傅姆立刻嚇壞了,顧不上僭越,伸手在她身上拍了好幾次,才讓許姜給反應過來。許姜兩眼發直,眼光呆滯。
她呆呆的轉頭過來,“傅姆說的都是真的?”
傅姆見她成了這個樣子,哪裡還敢說是,只是搖頭,“不是不是,都是下頭那些婢子亂說。”
“那就是真的了?”
傅姆僵住。
許姜喘了幾下。她伸手就要侍女攙扶她起來。
“主母這是要到哪裡去?”
許姜在侍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我去找夫主。”
今日屈襄沒有在渚宮的官署裡處理公務,而是在家裡,許姜找他正好。傅姆連連勸說許姜不要去找屈襄,畢竟這些都是下頭那些婢女們說的,誰又能做了的準?
許姜搖搖頭,執意要去。
廖姬在看著自己的兒子練劍,她兒子今年十一歲,還算年少,但也能夠拿著木劍比劃兩下了。
他從師傅那裡學了幾招,迫不及待的學給生母看。
廖姬看著兒子比劃招數,眼底都是笑。
“母親,父親今日會來麼?臣想把新學的給父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