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都是嬌嗔,“我還以為,你還要躲我多久呢。”
他在房舍之內還沒等到漏壺裡的水漏完,仔細算來也沒有多久,但是從她嘴裡說出來,好像他已經讓她等了許久似得。
“夜深寒氣重,站在這裡不冷?”屈眳走進幾步。
年輕男人身上火氣旺盛,他走進了,半夏就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意。
她果然做出一副受了涼的樣子,手臂抱起來,搓了搓,“伯昭這麼一說,的確好冷啊。”說著,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屈眳,“那你說話說怎麼辦呢?”
這次屈眳沒有叫她失望,他徑直走來,展開雙臂,把她容納入懷。他的懷抱果然溫暖,滾滾的暖意透過他身上的長衣,源源不斷的向她襲來。
半夏舒服且愜意的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喟嘆。
那聲音才出口,她就察覺到抱住自己的軀體狠狠一震。
她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他。
屈眳的一雙眼裡幾乎是在冒火,那熊熊的烈火混著愛意,在他眼裡不停的往外舔舐,要衝破桎梏。
屈眳低頭看著她,兩手緊緊的禁錮住她,她些許的動作都會讓他近乎瘋狂。
自小被教導的冷靜,在她面前,全都成了齏粉,半點都沒有留下。
半夏優雅修長的脖頸微側,她笑了,“你說要怎麼辦呀?”
她聲音輕軟,落在他的心口上,就是一根羽毛在他心頭上來回的掃動,癢癢的麻麻的,滋味並不難受,只是難捱。
他仔細感受著從心頭傳來的細細麻麻的感覺。
“你不在的時候,我真的好擔心啊。”半夏幽幽道,“我當時還慶幸來著,至少令尹作亂的時候,你不在郢都。不用直面左尹的作亂。不管怎麼樣,你都會沒事。可是見不到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知道他很好,她能放心。可是還是會抑制不住的想。會去想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我當時被令尹關在小木屋裡,我不知道外面都甚麼時候了。”半夏說著,原本已經壓下去的恐懼又翻上來。
那時候她除了鬥心還有送飯的人之外,她幾乎見不到幾個人。似乎自己已經被隔絕開來,她咬著牙,告訴自己只有活下來,好好的活下來,才有可能和他再次見面。
只有活下來,才能再見到他。
這個想法支撐了她這麼久。
屈眳收緊了手臂,“我也是。當初知道你被鬥心劫持,我恨不得立刻回來找你。”他的頭埋在她的脖頸旁。那裡的熱度和肌膚之下的脈動,都在告訴他,懷裡的這個人是活生生的,不是他夜裡的夢境。
“那幸好你沒有。”半夏揚起修長的脖頸,輕輕的蹭他。臉頰和他的髮鬢廝磨,無盡的纏綿和依戀從肌膚廝磨中生出來。
屈眳不滿足於這些,心裡的空虛,必須有一些實實在在的,才能填滿。
他一把把她抱起來,半夏驚喜的伸手抱住他的脖頸。他之前那般被她撩,都沒有衝動,她還以為他累了呢。畢竟他親自來救她,長途跋涉,也應該累了。
屈眳抱著她直接進了屋舍,他一腳就把身後的門給合上。
肌膚廝磨的暖意驅散了她之前心底殘留的恐懼,那些恐懼和後怕都在他的親吻撫摸和撞擊中,化作呢喃輕喘,再也回想不起來了。
屈眳照顧到她在外這麼久,身體一定不適,床笫之事也是適可而止。
他埋首在她汗溼的頸子上微微喘息。半夏抬手,手指撫摸他線條分明的軀體,被他一把抓住。
“你手上有傷。”他身上此刻冒著微微的汗水,若是不小心戰到她傷口上,那就不好了。
半夏還沒從餘韻中完全掙脫出來,她迷濛著雙眼,不停的蹭他,從他那裡感覺到軀體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