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兩步路,直接看到屈眳迎面走來。屈眳是特意找她的,昨夜之事,在楚王身邊伺候的幾人全都知道,尤其屈襄還把守在門口的兩個武士給推開了。弄出來的動靜不小。
他昨夜被父親調開,一直到了清晨才知道的訊息,只是那時候戰事當頭,他只能先跟著楚王出征。等到回來,他立刻派人去找她,知道她訊息之後,也不等把她引過去,自己找來。
半夏見他眾目睽睽之下就要拉過來,嚇了一跳。軍營規矩多,而且一旦犯了軍規,管你是什麼身份,都要接受處罰。
軍規條條列列太多,半夏也記不住,但這麼拉拉扯扯,肯定不行。
她衝他打了個手勢,屈眳停下手,跟著她先進入到她所在的營帳內。一進去,屈眳從後面直接把她攔腰抱住。他氣息雜亂,“沒事吧?你沒事吧?”
半夏搖搖頭,她鼻頭有些紅紅的,反身過來,一頭扎到他的懷裡。他身上的甲衣上浮動著一股隱隱約約的鹹腥味。
冰冷堅硬的盔甲硬邦邦的硌在她的身上,格外難受。
“你沒事吧?”屈眳低頭著急問。
半夏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胸甲上,好半會沒有說話,屈眳低頭下來,半夏聽到他的牙咬的咯咯作響。
心下一驚,“我沒事,昨天國君喝醉了,左尹馬上就進來了。”
屈眳聽後,兩手緊緊圈住她。穿著護甲的屈眳渾身上下硬邦邦的。不過給了她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幸好,幸好。”他在她耳邊輕輕唸叨。
屈眳現在無比慶幸父親的剛直脾性。如果不是父親,除非是令尹,不然誰又能又敢徑直傳入楚王大帳內,畢竟擅自闖入楚王大帳,若真正追究起來,也是不小的罪名。
試問誰會冒著自己被治罪的危險呢?
“我還以為父親……”屈眳還以為父親不會管她,誰知道父親還是沒有撒手不管。
他喉頭滾動了兩下,過了會他開口,“我去請父親讓你先回郢都去。”
若是以前,她留在軍中除了有些許不便之外,也不無不可。但是現在楚王差點對她做下那種事,他實在是不敢繼續放任她留在軍中,不管如何先送她回郢都。至少在郢都無人敢動她。
“……”半夏仔細想了下,輕輕點點頭。
不過她還是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冷硬的鎧甲貼在她的臉頰上,也生出了一些含情脈脈的味道。
“就是不能看著你了。”
“以後我們的時間多得是。”屈眳把手裡的長戟放到一邊,他想了一下,在她的背後拍了拍。
兩人的時間多得是,雖然這幾個月看不到她,但是也不急在這一段時間。保證她安危最重要。
只要她好,何嘗沒有機會耳鬢廝磨?完全不急在這一刻。
屈眳著急就去找屈襄,等到道明來意,屈襄只是淡淡道,“我為何要讓國君送蘇己回去?”
一句話立即讓屈眳給懵了。屈眳抬頭仔細打量父親,發現面前的父親還是原先的那個父親,但是說出來的話,讓他聽不明白。
“父親,國君對……”
“國君喝醉了!”屈襄揚聲打斷他,“何況現在宋人龜縮在城門內,不肯出來。想要攻下商丘,肯定要花費更多的時日。蘇己在軍中,大軍就會方便許多,國君帶上她的用意難道不是這個嗎?”
屈襄抬頭,“何況你就算是和國君說了,國君也不會讓蘇己回去。另外,你若是想親自和國君說,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國君不會送她回去。你難道忘記了她之前差點被晉人暗算?”
“晉人的狡猾多端,你也領教過,幾乎是無孔不入。雖然國君身邊的人都知根究底,但是這裡不是楚國,是宋國!宋國是站在晉國那邊的,晉人進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