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你另外一目也保不住。”行刑之人,把眼裡挖出來的眼珠子丟下來,一腳踩的稀爛,那人看到嚎啕大叫。
“你不說的話,那麼另外一隻眼也保不住了。”說著他就要動手。
挖眼的是一隻一頭削尖了的竹筒,上頭毛刺都沒有整理,勾著殘餘的血肉,血淋淋的泛著血腥味,令人作嘔。
幾人一擁而上,把緊緊閉上的眼睛強硬扒開,竹筒要刺下去的時候,那人撕心裂肺的喊,“我說,我說,我都說!”
宮邸裡鬧騰了好幾日,人人惶恐不安,生怕下一個被抓去審問的人是自己。
最後武士去的人是巴姬那裡,把巴姬身邊的貼身侍女給抓走了。
傍晚的風裡帶著濃濃的燥熱,屈眳捧著一卷布帛,走到了屈襄那裡。屈襄知道屈眳一直都在查下毒一事。他不但沒有攔住,反而讓屈眳放手去查。
“查到甚麼了?”屈襄問。
“父親,這一次恐怕需要父親親自過問。”屈眳說著,將手裡的帛書遞給屈襄。
屈襄心下奇怪,他原本就要在長子覺有力有不逮的時候出手。現在難道他查不出來甚麼了麼。
他把屈眳遞過來的帛書從頭看到尾,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最後面色極其難看。
“這是甚麼……此女還和宮裡的叔嬴有來往?”屈襄放下手裡的帛書,看向屈眳。
“此女道自己常和渚宮內的叔嬴的傅姆來往。此次下毒,也是傅姆提議,再讓她去告訴庶母聽得。”屈眳答道。
“而且這個女子不是巴國來的。”屈眳繼續道,“是晉人。”
各國人的性情都不一樣,秦人和楚人不同,楚人和晉人又不一樣。裝的像,可也不能裝的太像。屈眳沒有遵循那一套周人的那一套婦人除去死刑之外不受其他刑罰的規矩,那女子受刑痛極時候發出的尖叫驚呼,根本不是巴國那邊的話,也不是楚語,而是晉國那邊的口音。
“……那女子說此事都是巴姬乾的?”
屈眳不答,沉默以對。
屈襄霍然從席上站起,此事似乎比表面看起來的還要複雜的多。不僅僅是女子爭寵嫉妒那麼簡單。
“……”屈襄突然把手裡的布帛重重的砸在手邊。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伴隨著隆隆的雷聲。巴姬瑟縮在屋子裡。前一天屈眳帶著武士衝到她這屋子裡來,把稚給抓走了。
武士們把這裡看守起來,不准她外出,也不準人進來,除去一日三餐有人送來之外,巴姬看不到別的活的人。
稚會供出她嗎?巴姬想道。
開始想著,只要蘇己死了,能給她洩憤,那麼什麼都沒有關係。可是這天真正來臨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害怕。
外面想起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響。
武士守住這裡之後,大門也被封了。
那一聲給了她希望,很快她聽到了她曾經期盼已久的屬於男子的足音。那足音她銘記在心,許多天入夜之後,她都在等這個腳步聲。
她走到窗欞前,見到外面門口那裡,已經有人點起了火光,在兩排排開或管理,屈襄從黑魆魆的門外走了進來。火光之下,巴姬看到屈襄的面色極其難看,她瑟縮了一下,迅速躲到室內。
屈襄撩起長衣下襬上階,守在外面的豎僕把門推開,他看了室內一眼。抬腳進去。
巴姬再次被關起來,但其他待遇還是一如以前,屋子內點著豆燈,只是不見巴姬的人。
屈襄抬腿進去之後,看了一眼門外,敞開的門立刻從外面被合上。
他慢慢踱步,不緩不急的步入內室。巴姬躲在內室裡,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忍不住縮成一團。
“巴姬,出來。”屈襄道。
巴姬身上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