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獸。屈眳見到她此番反應,頓時面上血色盡褪。
“我,我……”半夏嘴唇動了好幾下,她終於擠出一句話,“對我下手的人,是巴姬嗎?”
屈眳蒼白著臉頰,他定定盯住她,過了好半會,他開口道,“嗯,是庶母。”他眨了下眼睛,裡頭情緒洶湧澎湃,“是我令人把魚湯灌進去的。”
半夏眉頭一蹙,“甚麼?”
“庶母身邊的賤婢,是用赤鮭害你。那種魚味道鮮美,可是劇毒,”屈眳說著,勾勾嘴角,“父親令庶母自盡,自盡了至少還能保全些許顏面,但是庶母卻不領這個情面。”
他說著,抬起眼來。褐色的眼裡霧靄沉沉,看不清楚內裡的情緒。
“所以我令人用赤鮭做了魚湯,給庶母送過去,庶母不肯喝,那我就令人給她灌下去。”屈眳說著笑了笑,漫不經心,但是那笑裡的冷意足夠令人不寒而慄。
“赤鮭味鮮,庶母為了美味而死,也算能瞑目了。”屈眳勾了下唇角,帶了些許意味不明。
半夏看屈眳這樣,有些害怕。她向後退了幾步,屈眳跟上,他一改方才的冷酷。眼上蒙上了一層委屈。
“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他控訴道。
半夏當然知道,她站在那裡,有些手腳無措,他步步逼近,她下意識的就往後退。方才屈眳說起巴姬之死的時候,冷酷的笑讓她到現在都還有些心悸。哪怕知道他是為了她。
屈眳見她後退,眼神越發控訴,半夏也不知所措。
她腳踩到一處沾上了露水的草地,腳下一滑,直接一下撞在背後一棵樹上。屈眳逼過來,這下可真的沒路可逃了。
她背上貼著粗糙凹凸不平的樹幹,正要往一旁跑,卻已經被屈眳一手擋住了去處。
“其實你遭遇刺殺,和晉人也有些關係。”
半夏心跳如擂鼓,聽到他的話,驚訝抬頭,“怎麼和晉人有關係了?”
“庶母身邊的那個負責辦事的賤婢就是晉人……”他說著已經靠了過來,幾日不見,他好像又長高了些,迫近過來,渾身上下是忽視不得的壓力,半夏整個人就被他釘在那裡動彈不得。
半夏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幹什麼,她吞了一口唾沫,正要說話的時候,聽得不遠處的馬匹驚慌的長長嘶鳴了一聲,溫順的馬匹揚起四蹄,沒了之前的安靜,而後逃命也似的撒開四蹄,狂奔而去。
這變故來的太快,半夏還懵在那裡,屈眳卻已經低叫了一聲不好,拉著她就跑,但此刻跑已經有些晚了,只見到從叢林裡慢慢踱出一隻老虎。
半夏所處的現代,老虎這種動物,基本上只有在動物園才能看到,南方地區深山野林里根本見不到。
她被屈眳帶著就跑,只聽到身後一陣風撕裂開的聲響,而後屈眳一把摁著她撲倒在地。半夏整張臉幾乎砸在地上,泥土的腥味一個勁的鑽到鼻子裡。
半夏衝地上爬起來,她回頭一看,差點嚇得魂飛魄散,身後站著一隻老虎,老虎身上黃白黑花紋交縱,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吊睛大老虎。但是這種只在動物園看過的動物一下沒有任何柵欄,直接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半夏還完全反應過來,她和老虎看了個對眼。
屈眳一下拔出銅劍,“你快跑!”
半夏站在那裡,呼哧喘氣。面前的老虎,不像以前她在動物園裡看到的那種東北虎,體型上要小一些,但是再小,也是老虎。
半夏吞了一口唾沫,她向後走了幾步。這一塊地方,四周沒有人煙,屈眳和她都沒有帶其他人出來,根本就是孤軍奮戰。
“你走啊!”屈眳怒吼一聲。
那隻老虎肚腹緊貼草地,身體低伏,兩隻眼睛盯住眼前的獵物,一動不動。
半夏被屈眳吼的,連連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