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地。只是話語說出去便收不回來,而且也不好將人專程接回來。
幸好等到人平安無恙,從西戎回來。
“見著蘇己無事,我也可以放心了。”屈襄上下打量了半夏一遭,見她和離去沒有任何區別,也沒見消瘦,更沒有病痛。這才放心下來。
“多謝左尹牽掛,小女一路無事。”半夏道。
屈襄點頭,他原本緊繃的面色緩和下來,“不知蘇己可在道上遇上了甚麼事?”
其實這一路上,秦軍到底有何事,戰況如何,屈眳都能告訴他個大概,但他還是想親耳聽半夏提起。
半夏並沒有跟著秦伯一道衝鋒陷陣,一直在後面,知道的很有限,她隨意挑了幾件事和屈襄說了,另外又提起了自己胡言亂語,結果被秦伯聽去一事。
屈襄聽完之後,和之前在秦營裡的那些秦人一樣,看她的眼神古怪起來。
半夏心跳的飛快,她也曾經想過,不把此事告訴屈襄。但覺得當時屈眳也在場,就算瞞也瞞不過,與其讓屈襄從別人的嘴裡聽說自己和秦伯說過的那些話,還不如自己親自告訴他。
“小女在秦伯面前,原本也不過說笑的。誰知道秦伯竟然還真當了真……”半夏說著有些坐立不安,她原本坐在茵席上,身子忍不住微微動了動。
“這個我知道了,”屈襄說著笑了,“只是沒想到,蘇己會有如此智謀。”
智謀二字,聽得半夏怪不好意思。
“三月返馬已到,我們也要儘快啟程,返回楚國。”
屈襄和半夏說完,就去和秦伯辭行。秦伯幾番真心實意的挽留,都被屈襄婉拒。
半夏去叔羋那裡辭行,意外的遇見了公孫繆,公孫繆在門口,半夏連裝作看不見躲開都不行。
“公孫。”半夏見躲開無望,只得擺出笑臉。
“我聽太子說,蘇己要回楚國了?”公孫繆問。
半夏點頭,“我奉楚君之命,陪同叔羋前來雍城,現在叔羋三月返馬,我也該回去了。”
“那、之前和蘇己說的事呢?”
半夏僵住,此刻他們在門口,門外就是大道。大道之上,有許多秦國卿大夫的車輛來來往往,站在這裡真是無比顯眼,而且還躲避不能。
“啊?”半夏只能裝傻。
“之前和蘇己說過的,留在秦國一事。”
“小女所有之物,都在楚國。”半夏滿臉難為情,“在秦國,這……”
如果秦伯不能給她比在楚國更優越的條件,那麼這次也只能算得上是在秦伯面前擺一擺她的本事而已。
“我聽說蘇己的父母也不在楚國郢都,對嗎?”
半夏點頭,她對公孫繆知道這些絲毫都不不奇怪。
“女子在世間立身的,唯有夫君和子嗣。蘇己嫁我可好?”
半夏目瞪口呆,她嘴微微張開,向公孫繆看過去,公孫繆那四方端正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緋紅。
“公孫?”半夏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我還未娶妻。”公孫繆說到這裡,臉頰上的緋色更濃。甚至透過蜜棕色的肌膚,都透露過來了。
半夏嚇得半死,她要的是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錢還有土地,甚至地位。而不是男人,說實話,這裡的男人比現代的男人還更是大豬蹄子呢。有錢有權,她自己都可以包幾個男人了,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不、不……”半夏滿臉驚恐,她下意識就往門內蹭,另外使勁的往看門的閽人那裡使眼色,要閽人去裡頭找叔羋的人過來。她被堵在門口了啊!
閽人是受了刖刑的刑徒,地位卑下,和奴隸無異。此刻杵著一根柺杖,低頭站在那裡,莫說看到半夏使的眼色,就連抬頭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