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好幾場要打呢。”屈眳以為她怕了,“若是蘇己害怕,我可以和父親說。”
半夏怕是怕,但人都來了,才呆了一段日子就回去,總覺得自己像個逃兵。
“不是,我是擔心吾子又受傷了。”
屈眳一愣,胸口悶悶漲漲的,緊接而來的是一陣陣的竊喜。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竊喜什麼,可就是說不上來的高興。
“這沒甚麼。”屈眳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沙場之上誰能不受點傷。”
沙場之上,生死變幻。就算是主將,都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下來,他們都已經習慣這樣了。
半夏緘默不語,她屈眳伸手給自己穿衣,因為傷在手臂那裡,穿衣不便,半夏叫了外面的豎僕進來。
豎僕們伺候屈眳,屈眳不動聲色的看了半夏一眼。方才她過來的時候,他還驚喜了一下,以為她要過來伺候他穿衣,結果是到外面把豎僕叫進來。
正忙著,屈襄從外面進來,見到半夏也在那裡,眉頭蹙了下,他目光倏地銳利,“怎麼你在這?”
半夏張嘴就要解釋,屈眳搶在她之前,“臣受傷了,讓蘇己過來包紮。”
這話說的屈襄眉頭越發擰緊,他看向半夏,“蘇己?”
他的不悅如同實質,瀰漫上面龐。
“嗯,小……臣過來給少主包紮傷口。”半夏察覺到他的不悅,低頭都不怎麼看他。
屈襄聽說屈眳受傷,趕過來探視,結果在這裡見到了半夏。
一時間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半夏站在那裡,學著之前見過的,“臣告辭了。”說著抱著自己的揹包跑開。
屈襄目送半夏離開,回頭看屈眳,“以後少見蘇己。”
屈眳眉梢動了動,他別開目光,沒有半分答應下來的意思。
屈襄看了一眼屈眳的傷口,見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而且冒著一股古怪的藥味,他也沒說什麼。
等屈襄走後,豎僕這才開口,“主君看著對蘇己很上心。”
所有人幾乎都明白左尹對從雲夢裡那個冒出來的女子有怎麼樣的心思。這下可更加藏不住了。
屈眳踢了豎僕一腳,“還多嘴!”
豎僕捱了一下疼的呲牙咧嘴,這下學乖了,不敢再在屈眳面前多說一句。
連日的晴日,戰事也接連不斷。
這裡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尤其這種兵臨城下的時候,就算是貴族,也個個精神緊繃,誰也沒那個興致聽歌賞舞。
半夏在裡過著天黑就睡,天還沒亮,就被外面的牛角號聲給吵醒了。
她躺在床上,突然一下心臟提了起來,她跳起來。
雖然天還沒有放亮,但外面的聲響已經忽略不得了。
帳子裡留著一盞油燈,藉著昏暗的燈光,半夏開始穿衣穿鞋。
才把頭髮整理好,外面就傳來了人的詢問,“左尹問,今日三日如何?”
“告訴左尹,”半夏放下木梳,“今日先是大晴,但之後會有大雨……”半夏眉頭擰緊了,“很大很大的雨。”
來人立刻去了。
屈襄聽說之後,沉默了許久。他起身去和鬥參道,“今日戰事可推遲幾日。”
能讓蘇己口裡說出很大很大的雨,絕非一般。
鬥參聽了卻不以為然,“為何?”
屈襄只道是軍中觀日說將會下雨,而下雨不利於作戰。
“觀日?”鬥參聽完,面色沉下來,可很快又笑了,“觀日看到的,十次有□□次不準。信不得,”說著他又道,“要是這樣,就不出戰,讓那些齊國人領著一群中原人在自家門前耀武揚威。我可做不到。”
“左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