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之前那一下,已經將屈襄的力氣耗盡了,此刻屈襄體虛的厲害,他躺在那裡,任由許姜壓在他的身上,他只能喉嚨裡發出幾聲悶響。
背上的許姜已經泫然欲泣,聲音都尖利上幾分,“我那麼喜歡你,一心一意就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做側室,我也心甘情願!可你呢!心思卻從來不在我的身上!你有好多好多的女子啊。”
說著,許姜的聲音都變得陰森可怖,“廖姬那些女子,我見到就生氣。但是你還不僅僅只有她們,那些說不上的那些女子,你的兒子女兒也好多啊。不過這個沒辦法,誰要我來的晚呢。”
許姜說著笑起來,笑聲尖利難聽,“但是我嫁過來之後,為何你總是對我不聞不問?你心裡真正喜歡的只有蘇己,我不高興,你說我胡言亂語,沒有主母的做派。”
說著許姜從袖子裡拿出匕首,她說一句,匕首就在屈襄的伸手割一刀。
匕首鋒利,屈襄疼的面容抽搐。
“你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我對吧?”許姜喃喃道,她雙眼裡的光芒變得痴狂,“你不喜歡我,何必要娶我,你娶了我,又不喜歡我。”
她突然收了癲狂的笑,“現在我們的兒子也沒了,我知道你不想留我在這裡了。可我還是不想離開你。既然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就乾脆到九天之上團聚吧。”
許姜說著,伏低身子,看到屈襄額頭上的冷汗,“沒關係的,夫主,你先走,我馬上就來。我們的孩子在等著我們呢。”
說著她伸手就要把屈襄翻過來。
正在此刻,外面響起屈眳的聲音,“父親?”
許姜的動作頓時僵住,她為了能成功,特意事先吩咐侍女們等屈襄喂她膳食之後,全部都退出去。
誰知道現在屈眳竟然進來壞了她的好事!
屈眳有事找屈襄,知道屈襄在許姜這裡,所以就特意過來找他。誰知一路走過來,屈眳就覺察到不對勁。
他這走來,就沒有見到一個侍女。貴婦的身邊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侍女必須和主人形影不離。除非主人是有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才會把身邊所有人都給遣開。
他一路走來,心中的疑竇越來越多。一直到步入室內,鼻子嗅到那股淺淡的血腥味,到達了頂峰。
“父親?”屈眳站在帷帳之外,抬手行禮。
帷帳之內沒有動靜。許姜緊張萬分,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萬萬沒有停手的道理,她持起刀就衝屈襄的脖子刺去。脖子乃是要害中的要害,只要刺中了那個地方,就算是屈眳馬上衝進來都沒有用了。
屈襄屈起膝蓋重重的頂在許姜的肚子上,此刻許姜喝下去的湯藥開始發作,她痛的滿臉猙獰,加上屈襄那一腳,她手中的刀失去了準頭,紮在了他的肩頭,屈襄痛得叫了一聲。
他的力氣基本上都消耗在疼痛和許姜廝打上了,刀子紮在肉裡,才讓他冒出輕微的一聲來。
那一聲被厚重的帷帳一擋,外面的人幾乎聽不到。
屈眳卻捕捉到了那聲,他眉頭一皺,“得罪了。”
說著,伸手直接撥開帷帳,大步往內室走。
一進去他就看到地上的兩人,屈眳看到許姜紮在屈襄肩頭的那一刀,駭然變色。許姜還想給屈襄補上一刀,肩上一輕,已經被屈眳給提了起來,屈眳直接把許姜給丟到床上去。他看到屈襄身上的傷口,還有那極其難看的臉色,“父親!”
“叫、叫醫師來!”屈襄捂住肚子,肩頭的血將他身上的長衣濡溼,他手指顫抖著指了指許姜,“這賤婦下毒……”
屈眳直接就把屈襄扛起來,往外面跑。
宮邸內的平靜,立刻被打破了。
半夏聽到屈襄遇刺的訊息,只顧得上,讓乳母照看屈瑕,自己跑了出來。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