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父親,忘記了麼?”屈眳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小傢伙依然滿臉警惕,他一靠近,就立刻往半夏的脖子後面躲。
“看來是真忘記了。”半夏抱著懷裡的小子,對著屈眳滿臉同情,“不過孩子還小,等過幾日,他就又記得你了。”
半夏安慰他。
半夏記得他,而且戀戀不忘,結果自己的兒子竟然把他給忘記了。不過屈眳轉念一想,既然兒子都已經把他給忘記了,父親恐怕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麼一想,他又高興了。
半夏抱著孩子和屈眳一道去見屈襄。
回家後的晏食,是全家一起用的。半夏過去的時候,沒有見到許姜,她知道屈眳要回來,就讓人解除了對許姜的軟禁。之前是怕許姜鬧事,現在屈襄都要回來了,自然就放了。
屈眳也發現不對,不過他和許姜原本就關係並不近。見到許姜不在,也沒有說什麼。
一頓晏食用完之後,屈襄抱著孫子逗弄了會。不出屈眳所料,果然自己兒子是真把祖父和父親忘記了。只要屈襄靠近,他就立刻露出滿臉的警惕。
屈襄也不生氣,他之前早有準備,掏出一個孩子玩的弄具,讓孫子看的兩眼發直。既然面前的老頭兒拿出了玩具,就勉為其難的和他玩玩。
半夏和屈眳在一旁看著兒子和屈襄玩的正好,這麼大的孩子,已經能爬,若是被人提著,兩腳踩在地面上,還能有模有樣的走。
玩鬧了好會,孩子樂呵完了,往半夏這邊爬。屈襄摸摸孩子的後腦勺,讓乳母抱到半夏那裡去。
“父親,許姜怎麼不見?”半夏把孩子抱到懷裡,聽屈眳問。
半夏也忍不住一塊向屈襄看過去,提起許姜,屈襄的臉色有些不好。
“正好,也要和你們說一說。”屈襄看著屈眳和半夏道,“我打算休妻。”
“休妻?!”屈眳和半夏面面相覷。
屈襄娶許姜也沒有多久,不過早已經超過三月了。三月的時候新婦若是在夫家表現不好,可以被送回孃家,現在要把人送回去,多少有些叫人意外。
“父親,這……”屈眳滿臉疑惑。
屈襄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眉宇之間生出譏諷,“我還沒死呢,她就想著奪權。年紀小小,但是野心不小。我還留著她幹甚麼?”
屈眳才回家沒多久,許多事還不知道,他看了一眼半夏。半夏抱住孩子沒說話。
屈襄知道許姜奪權一事之後,召來其他家臣還有侍奉屈氏計程車人,關於此事,所說的和家老並無二致。
他訊息都還沒有確定,許姜不忙著擔心他,反而馬上跑過來急著奪權。他之前認為她年紀幼小,雖然嘴上讓他經常生氣,但好歹心思純淨。這一切原來不過是他自己想的,許姜比他想象裡的要厲害的多。
屈眳不作聲了,半夏也不吭聲,偌大的屋舍裡就剩下孩子一人咿咿呀呀的聲音。
“一切聽憑父親。”屈眳過了好會,開口道。
屈眳知道許姜曾經對半夏有殺心。他弄斷許姜一條腿,已經是手下留情,至於父親想要休妻,那更是和他無關。
屈襄點頭,“明日我就和許大夫說起此事。至於許姜之子,就由蘇己暫為照看。”
半夏沒想到屈襄會把許姜的孩子塞給她,“父親這……”
“你帶著吧,孩子不能沒人照看。”屈襄揉了揉肉眉心,“哪怕母親不行,但他好歹還是嫡子,交給側室,傳出去都不像話。還是你來照料。”
半夏應下。
等回來,屈眳一面逗懷裡的孩子一面問半夏,“許姜做甚麼了?”
半夏就把當日兩人的衝突和屈眳說了,屈眳聽後,忍不住冷笑,“真是蠢人。”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