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姜還是半點都靠不住,她回去親筆寫了書信,讓家臣送過去。
不管是打贏了,還是打敗了。楚王在那裡,總是要回來的。只要回來,那麼就還是沿著那一條路。
家臣去了,半夏憂心忡忡,誰知道許姜在這個時候,竟然還給她弄么蛾子。
許姜第二日,讓人把自己抬到堂上。然後把家老給召來,令家老把所有權柄都交給她。儼然一副要當家做主的樣子。
家老見許姜這幅作態,自己來應付她,另外叫人去請半夏過來。
家老年歲是許姜的兩倍還多,圓滑的厲害,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順著許姜的意思。許姜被家老那一番長篇大論給繞暈了頭,等緩了好會,才反應過來面前這老傢伙,根本就不讓她如願。
“大膽!”許姜怒拍了一下案面。
“是何人大膽?”半夏直接從長廊的另一頭走過來。家老看到她來了,立刻對她行禮。
半夏對家老屈膝,回頭看許姜,許姜接觸到半夏的目光,很是不悅,“你來的正好,家老說夫主走之前,曾經說將所有的事務都交給你。但是現在可和以往不同,夫主和伯昭下落不明,理應由主母持家。蘇己以為呢?”
“……”半夏看了一眼家老,家老對她彎腰下來。
她回頭看著許姜,“現在訊息不明,前線戰事變化相當快,不到人回來,根本就不知情況怎樣。許姜這麼說,實在是太早了。”
半夏年歲比許姜大,還曾經經歷過戎事。話語淡淡,甚至面上半點多餘的神情都沒有,但是渾身上下的氣勢,絕非許姜能比。
許姜壓的呼吸一窒,“蘇己想要作甚麼?”
半夏人站在下首,但面對有主母身份的許姜,沒有半點謙卑之色,她下巴微抬,“不是我想要作甚麼,是你想要作甚麼。父親在前線,下落不明,正是要派人仔細打探的時候,許姜卻急著抓住權柄,敢問許姜心中想的甚麼呢?”
家老和家臣們面上紛紛露出贊同之色。
許姜臉紅氣短,她此刻已經被半夏重重的壓了一頭,她“你”了好幾聲,可是都沒有從嘴裡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最後她近乎是耍賴的道,“我是左尹的正妻,現在左尹生死不明,就應該是我來掌控大局!”說著,她似乎想到甚麼,“伯昭也不知現在如何,難道我所出之子,不也是嫡子嗎?!”
她此言一出,半夏的眉眼裡流露出濃厚的譏諷。
許姜竟然和她說宗法?
“許姜說此事,實在是為時過早。”半夏沉聲道,她往許姜上首的位置走了幾步。
她從剛才進來開始,就沒有向許姜行禮,她現在被許姜激怒,面上似笑非笑,氣勢比放在更重。
她居高臨下,看著許姜在那裡維持著自己所謂主母的尊嚴。
許姜望著半夏越來越近,她喉嚨發緊,只看到那張櫻唇開合,“家老等人都是服侍屈氏幾代的人,現在局勢未明,就說父親伯昭生死不明,想要搶奪權柄,合適不合適,問他們就清楚了。”
說罷,半夏看向家老。
家老立即高聲道,“臣認為不可!”
“臣認為不可!”家老之後的那些家臣,還有其他的侍奉屈氏計程車人立即大聲道,“不可!”
家老早就對之前許姜那一番言論積了一肚子的怒氣,現在主君和少主還沒有實實在在的訊息,她就想著把自己的兒子扶上去,這怎麼能行。
“主君臨走之際,已經向臣等道明,一切事務皆問過伯己,既然有主君之命,臣等只聽命伯己一人!”
家老說完,衝半夏跪拜下來。
有家老帶頭,其他人也紛紛俯身。
半夏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那些家臣和士人,抬起手來,廣袖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