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眳看了廖姬一眼,見著廖姬目光沒有半點躲避,見著真的和關心許姜一樣,“父親已經回來了,正和許姜相見。諸位庶母還是不要去打擾的為好。”
說完,他再次對側室們行禮後離開。
廖姬看著屈眳離開,她對這個回來之後就別樣不同的嫡長子,不敢輕易靠近。她曾經算計過他和蘇己,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她在後面看著,久久都沒能說話。
屈眳從父親那裡出來,鄭國商人已經將上好的魯縞送來。屈眳看了一眼之後,就自己帶上東西,徑直到半夏那裡去。
自從半夏說自己肚子裡可能有屈眳的骨肉之後,楚王大受打擊。他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他再怎麼想要把她弄到手,也不太可能讓她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入渚宮。
半夏知道楚王在想什麼,所以她也能優哉遊哉的做自己的事,不再怕他突然又把自己給弄到渚宮裡去。
她拿了個鬆土的小鋤頭,蹲在地上給花卉鬆土。
“興致這麼好?”她低頭忙著,聽到頭頂上傳來這麼一聲,她抬頭就見到屈眳站在那裡。
“你來了,怎麼沒有人告訴我一聲?”半夏奇怪道。
“是我要他們別告訴你的。”屈眳說著拉她起來,見到她手上的鋤頭,讓婢女過來,把這東西收走,“這種事,讓奴婢們來就行了,你怎麼又親自來了?”
屈眳說著,拉著她去盥手,順便把腳上的履換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種的花圃。
“都快好啦。況且這些都是我叫人移種過來的,自己看著跟放心。”半夏怕屈眳理解不了,“就像自己骨肉,生下來,總得自己看著才放心。”
不過她這個比喻一出來,屈眳似乎更不能理解了,“就算是骨肉,也沒有自己親自照看的。奴婢們難道不會伺候嗎?”
半夏頓時拉下臉來,原本她是要告訴他親自動手的快樂,結果他滿臉疑惑,告訴自己,有人幫忙,就不要自己動手。
沒話可說啦!
屈眳察覺到她心情似乎徒然間就壞了,她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他。屈眳腦子轉的飛快,“不過你經手的,格外好。”
半夏原本被他壞掉的心情頓時恢復了一些,她揚起下巴,鼻子裡輕輕的哼了一下。終於肯順著他的力氣,跟著他進屋子了。
屈眳是來獻寶的,到了屋子裡,迫不及待的就讓豎僕把自己從鄭國商人手裡買下的魯縞給她看。
她不缺這個,但是他就是喜歡給她買,她要的很少。甚至少到讓他有些惶恐不安的地步,所以只要有機會,他就會尋來這些,獻寶一樣的送到她面前,只為求她的歡心。
魯國自持周禮全在魯,行事有一種自傲矜持,出產的縞,比起楚國的華麗,比較清雅。他仔細想過了半夏的喜好,覺得她應該是比較喜歡這個,特意給她尋來。
果然半夏頓時就來了興致,她左右看了好會,乾脆伸手把縞拉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問屈眳,“好看不好看?”
自己挑選的東西,怎麼可能說不好呢,屈眳頓時頷首,“美極。”
他的讚美讓半夏喜不自勝,不過她知道直男審美簡直慘不忍睹,問過他之後,也不就此打住,她站起來,蹦蹦跳跳到有立人高的銅鏡面前,比在身上開始左右顧盼。
“好薄啊。”半夏比劃了兩下,她有點苦惱,“這麼薄,現在都已經天涼了,要是夏季,還能做紗衣。”
正說著屈眳已經過來了,他貼過來,兩手環住她的腰,掌心貼著她的小腹,時不時的輕輕撫一下,帶著沒有說出口的念想。
“那就留著熱了再做。”屈眳垂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她喜歡他送的東西就好,至於如何處置,那都是憑她喜歡。
“熱了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