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賜族。”屈眳淡淡道,“庶母家裡在這個時候,實在騰不出經歷來管巴姬了。”
半夏一下就懂了。諸侯公子很多,公子們也不是什麼痴情種,肯定妻妾到處都是,生了公孫,公孫們兒女也少不到哪裡去。公孫之後,子嗣們就要被賜族,差不多相當於從公室分離出來自立門戶。如果是同母的還好些,如果不是同母兄長,自顧不暇,哪裡還來的多餘的精力來管?
“說是請求父親看在巴姬侍奉多年的份上,至少讓她在楚國繼續呆下去,有個埋骨之地。”屈眳說著,仔細端詳半夏的面色。
她平常是個很溫柔的性格,哪怕是地位卑賤的賤婢,她都會和顏悅色。巴姬上次實在過分,所以父親憤怒之下,要把巴姬休回巴國。如果這次父親聽了巴姬兄長的求情,留巴姬在家裡,她對父親應該也會失望吧?
出乎屈眳的預料之外,半夏沒有憤怒更沒有失望,“左尹之事,左尹自己處置就好。”
屈眳狐疑的盯住她,“你不生氣?”
半夏兩手捧起臉,胳膊肘支在矮几上,“伯昭倒是說說,我為何要生氣啊。”半夏滿眼迷惑,“我對左尹的那些側室,原本就沒有多少關注,若不是巴姬無狀,我還真記不住她。”
“此事原本就是左尹家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好也不會插手。”
屈眳在她面上搜尋半日,也沒見到她面上有半分口是心非。可見她是真的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半夏果然心胸寬闊。”屈眳過了好會,很是佩服。
就算是男子遇上這樣的事,也要犯事者身死,才能一解心頭之恨。更何況還是女子?她這份胸臆之寬闊,實在讓他佩服不已。
“伯昭想多了。”半夏見屈眳滿眼欽佩,不由得解釋,“只是你不覺得和她們兩個計較實在是太掉分了嗎?”
屈眳僵住,那份欽佩之情還在眼裡,沒來得及散去。他只聽她說,“那兩個女子,恐怕這輩子除了爭奪寵愛,多多生育兒子之外,恐怕腦子裡頭就沒有其他的了。無財無貌,和她們計較,又有甚麼好計較的?”
她撐著下巴,見著屈眳目瞪口呆。
屈眳想到那夜她哭的那麼傷心,一時間,都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對了。”半夏放下撐著臉的手臂,她還正愁自己看不懂那些簡牘呢,屈眳來的正好。半夏讓人把那些簡牘都搬來,然後眼巴巴的捧到屈眳面前,讓屈眳教她。
屈眳面色青黑的看了一眼面前積堆如小山的簡牘。半夏也知道屈眳過來給自己送好吃的,結果她拉著人教自己看賬目。總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心裡如此想著,面上也越發奉承起來,甚至還帶上了些許阿諛。
屈眳坐在那裡,斜睨她。半夏討好的衝他笑。
屈眳心下有了決斷,“半夏會讓我做白工嗎?”
半夏眨眼。上次她把季嬴送給她的肉脯全都給屈眳送過去了,但是屈眳又送了一份給她,所以這個不算。
可她能給屈眳什麼呢。而且還能讓他高興,還得讓他看得入眼。
屈眳的目光在她的面上不停的逡巡,最後視線停在她溼潤柔嫩的唇上。他曾經品嚐過櫻口的味道,不過每次都很粗暴,而她也很十分生氣。
他垂下眼,“那就欠著,到時候再問半夏要。”
“……”半夏總覺得,若是他一次性問她要回來,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不過能找到屈眳這樣的老師,可遇而不可求。放過他,她都不知道要去找誰了。
半夏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聽著似乎像是答應了,但是仔細琢磨,她其實什麼都沒有答應。
屈眳取出簡牘看了一下,然後開始給她解釋,半夏坐在他身邊,兩人有些距離,屈眳抬抬手,“再過來一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