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著應該是這個意思。”
她服侍了屈襄這麼多年,還是能摸到屈襄的脾氣。屈襄在女色上並不看重,為了一個女子發火,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看見。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心急如焚。
巴姬在漆案的另外一邊,眉梢眼角都是怒火,“一個亡國之女,怎麼配做屈氏的主母。而且說是蘇國之女,她是怎麼來的楚國,誰也不知道。來歷不明,誰知道她是不是別有用心!”
“夫主怎麼能如此糊塗!就算要再來個主母,那也得是大國公女,這樣才能讓人心服口服,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如何能叫人信服!”巴姬說著,就從茵席上起來。
廖姬見狀,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裡?”
巴姬是暴躁性子,而且直言直語,“我去見夫主,告訴他此舉不妥。”
廖姬被巴姬這話嚇了一跳,伸手把巴姬給拉下來,“你去找夫主又有何用!到時候觸怒了夫主,就糟了。”
“那也不能讓蘇己來管我們吧?”巴姬怒問。
“是不能。”;廖姬想了下,“但直接說的話,一定會觸怒夫主。到時候說不定就要被送回母國了。”
廖姬說著,左右思索,“不如讓少主去試試?”
巴姬聽廖姬提起屈眳,愣了下,“這能行麼?”
屈眳的性情和屈襄同出一轍,都是冷心冷性的,平常對她們這些庶母也只是禮數週全了就行,就連主母的陪媵,他的親姨母,也不見他親近多少。
這樣一個嫡長子,真的會替她們開口?
就算巴姬這種潑辣婦人,在屈眳面前,都不太敢把庶母的架子端的抬高,怕觸怒他。
“蘇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親自從雲夢澤帶回來。”廖姬想到了另外一樁,面上的笑意多了幾分深意。
“原本帶回來的人,是要好好報恩的,結果讓父親娶做了繼妻,若別人提起來,他恐怕也不高興。”
廖姬知道屈眳對那個蘇己恐怕是懷著什麼心思。貌美女子,又身世飄零。多少男子喜歡這樣的女子,恨不得擁之入懷疼愛。
不然,怎麼對女子沒有半點興致的人,會那麼眼巴巴的貼在蘇己身邊。
“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巴姬點點頭,“我去和他說。”
廖姬巴不得巴姬出頭,自己好躲到後面去。
從召陵回到郢都,已經隆冬了。半夏除去每天練習之外,都在屋子裡頭,哪裡都不想去。
就像個快要冬眠的小動物,寒冷逼著半夏抱著暖爐,只要給她一床厚被子,她就能立刻睡過去。
不過在屋子裡頭悶久了,還是覺得不舒服,偶爾半夏還是會到外面走走,然後鼻子凍的通紅的回來。
“蘇己,外面下雪了!”
侍女滿臉欣喜的稟告。
半夏跐溜一下,馬上跑出去。楚國冬天難得下雪,她一手攬在柱子上,雖然她一早就知道今天會下雪,可等待的滋味格外的美妙,等到真的來的時候,哪怕一早就知道,還是忍不住哇的一下,跑出去撒歡。
說白了,她也不過才十九歲,喜歡玩鬧,喜歡熱鬧,再正常不過。
“蘇己,這雪會下很久嗎?”身後的侍女看漫天飄落的雪,小聲問。
半夏一面伸手去接雪,一面點頭,“嗯,會下個兩天。”她在過廊裡頭不過癮,直接跑了出去。
剛開始下,還只是一些小雪粒,到了後面漸漸的有一片片的雪花落下來。
等到一天過去,到時候屋頂上面就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爬到高處看,特別美。
半夏帶著一群侍女在玩鬧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咳嗽。半夏看過去,發現是家老。
家老對上半夏,臉上不怎麼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