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宮女, 都務求來歷清白, 不可有半點存疑之處。宮女雖然只是宮廷裡最底層的一員, 但也有可能被皇上太子臨幸,若是來歷不明, 平白添出許多反危險。
他把她家裡幾代都看完了,上頭的爹已經沒了,下面的哥哥繼承了爹的位置,在衛所裡做了個千戶,瞧著也不是什麼多有出息的模樣,自然不可能到京城裡來了。說她在京城裡舉目無親都不過分。
朱承治手指貼在她的臉頰上, 她臉蛋玲瓏小巧,瞧著似乎只有巴掌大,宮裡大多數是來自順天府和周旁的女子, 絕大多數都是北方的濃豔, 她模樣精緻小巧,眉眼裡蘊含著氤氳的江南風韻。
精緻的眉眼垂下, 烏黑濃密的睫毛呼閃,他把手籠了上去,睫毛貼在他的掌心上, 掃的他心癢。
“除了宮裡,還有孤身邊,你還有哪裡可以去?”朱承治嗓音低沉,細聽似有隱按不發的怒意。
寶馨格外無辜,“那,兩位娘娘過問起來怎麼辦?”說著,她愁眉苦臉,“太子爺又不是不知道,當年咱們倆被大公主給告了一狀,惠妃娘娘把我提溜過去大太陽底下跪著。”
這事哪怕過了這麼幾年,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也就還是這件事,叫她最後變了想法。
“這次不會。”朱承治斬釘截鐵,“娘不會對你做甚麼。”
寶馨鼻子裡大不敬的哼了聲,雙手扣緊,“當真?”
“娘性子軟,遇強則軟,遇軟則強。我又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娘也沒道理管我身邊事了。”
十二三歲的時候,做孃的還怕有小蹄子勾引自家兒子學壞,可朱承治不是普通人,皇家男子有為皇家開枝散葉的義務,若是到這年紀,還是不近女色,恐怕會急死人。
寶馨明白他話語裡的意思,卻還從他話語裡聽出另外一層縱容來,她扶上他的肩膀,“可是我這樣了,會不會有人治我的不敬之罪?”
朱承治沒有說話,這會不說話,已經是默許了。
到底是親孃,偏心也不會直喇喇的說出來。但心意已經擺在那兒了。寶馨見好就收,她額頭抵在他肩膀那兒。
“以後也別說出宮的事了。進了宮的人,就別想出去了。”
寶馨呲牙,“殿下可別這麼說,以前不是有放宮女麼,要是我就這麼被放出去了呢?”
這話說的張牙舞爪,簡直和他對著來。朱承治一怒,低頭狠狠啃住她的唇,她的唇柔軟而芳香,誘人至極,咬住了含住舔舐,繾綣旖旎,她這溫柔鄉,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心甘情願的溺死在其中。
似乎是溫熱的水瀰漫過身軀,淺淺的,從脊樑底部生出,隨即沿著脊椎衝上頭顱,好半會,他氣喘著放開她,一條胳膊撐起自己的身軀,看著身下人面若桃英,眼神迷離。
“放宮女,十年都不見得有一次,再說了,放出去的都是些老弱病殘,你沾上哪樣?”他低下頭,貼著她髮鬢,“你已經蓋了我的戳記,一輩子都別想出宮了。”
他說的咬牙切齒,幾乎都能聽到磨牙的音。
寶馨倒也沒他想象力的失落。嗓子眼裡含糊不清的嗯了聲,兩條胳膊抬起來,往他脖子上一摟,“哦,照著殿下這麼個說法,我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朱承治嗤笑,一頭又紮下來。
少年貪歡,卻礙於她病還沒有全好,不敢真的把她怎麼樣,過了好會才依依不捨起來。外頭方英稟報,有臣工求見。
朱承治這才起身,走之前猶自吩咐她,“要是覺得還不好,多躺會子,藥也要喝,免得病不好,留了根。”
寶馨不知道風寒這病還能留個什麼根,不過聽他這麼說,腦袋胡亂點了兩下。
送走了朱承治,寶馨歪在床裡眯了會。
小翠進來,見寶馨兩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