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指頭指著她道,“帶下去。”
聽到帶下去,跪著的宮女知道自己能活命了。這位皇后娘娘心情不好的時候,要是說出個‘拖出去’,那就是要送到尚方局給活活打死,這‘帶下去’說不定就只是抽幾個嘴巴了事。
女官瞧著宮女感恩戴德磕頭,心裡悲嘆。
朱承治養病養了半個來月,才堪堪把身體給調養好。他身體一好,大公主和齊貴妃所出的兩個公主到承乾宮探望。
大公主的禁足才解除,二公主和三公主之前就得了齊貴妃的叮囑,在承乾宮一定不能肆意胡鬧,哪怕大公主任性,也要勸著些。
大公主吃了虧,不敢再造次。她是王皇后唯一的女兒,自然捧著手心上疼著,久而久之,難免性子驕縱,王皇后對朱承治這個庶長子不喜,對著女兒言談之中難免流露出來。對著這個親孃不喜歡,自個又沒見過幾次面的弟弟。大公主生不出幾分親近,又因為惠妃的不受寵,將他視為婢子生養的。
“大弟弟上回叫你受驚嚇了,對不住。”大公主嘟嘟囔囔的,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的這話。
二公主和三公主性情溫婉,坐在繡墩上打圓場,“哥哥,大姐姐那回不是故意的,你……”
朱承治坐在圈椅裡,含笑點頭,“我當然知道大姐姐不是故意的,那天風大,又下雨,怪我和伺候的內官不會水。”
這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二公主和三公主面面相覷,大公主賭氣,別過眼不看他。
三個公主和朱承治沒見過幾面,並不親密,更別提所謂的手足情。朱承治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叫人送走三個公主。
人走之後,朱承治躺在羅漢床上,寶馨走來,“殿下,該吃藥了。”
“寶姐姐,這宮裡感覺沒有幾個喜歡我的。”朱承治攤開手腳呈大字躺那兒,睜開眼望向寶馨,寶馨噗嗤一笑,她挨著朱承治坐下來,“殿下也沒必要要得她們的喜歡,只要日後殿下有了大出息,她們都還得跪在殿下面前呢。”她說著,白嫩嫩的臉子一揚,“到時候,殿下尋她們的罪過那是恩怨分明。要是不計較,那便是殿下心胸寬廣。”
朱承治雙手都枕在腦袋後,聽著她這話,雙眼眯起,他湊上來,眼眸裡閃爍著點點光芒,對上她的目光,“寶姐姐這是教我學壞。”
摔倒
寶馨等著朱承治下學, 前段日子朱承治身子剛好,就馬上上學了,生怕宣和帝會拿這事兒作妖。
到了現在,寶馨算是明白惠妃是半點忙都幫不上, 惠妃能不添亂就已經是要謝天謝地了。其他的真的半點都指望不上。宣和帝這個做爹的, 除了一開始,其他時候心都是偏的。心都偏了根本就不能指望他能幹出什麼好事來。
要是齊貴妃枕邊風一吹,說個朱承治身子還沒好,不要讓他繼續上學。這“養病”養的天長日久的, 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
寶馨瞧著朱承治身子大好了,立刻自請去書房讀書。甚至做好了要是宣和帝不允就走侯良玉的路子。
侯良玉是司禮監大太監,翰林院裡頭幾個翰林也想著巴結他,要是事先通氣好, 叫翰林院的那些翰林們上書也可行。
幸好宣和帝還沒喪心病狂到要把兒子給養成了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朱承治自請,聽太醫說過沒有大礙之後, 讓他去了。
寶馨站在宮門前, 一個小太監跑的飛快, 跑到她面前,麻溜的給打個千, “徐姐姐,殿下回來了。”
寶馨聽了對身後的小宮女說, “去告訴娘娘。”
小宮女應了一聲小跑著去了。過了會朱承治在太監們的簇擁下邁過宮門的門檻。寶馨上來給他福了福身子, “殿下回來了。”
她說完, 直接走到朱承治身邊,原本簇擁著他的太監們自覺地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