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關她事?她伺候你,你病了,她還能沒關係不成?”惠妃說著剮了寶馨一眼。要不是宮裡規矩嬪妃不能親自養孩子,她又何必讓別人來看顧兒子。
苦澀的藥湯一勺勺的喂入口裡,朱承治不耐,直接從惠妃手裡把碗端過來,一口喝完了。
“娘,這事該和太后和父皇說吧?”朱承治躺回去道。
惠妃一愣。她聽到兒子生病的訊息,急的昏了頭,火燒火燎過來看,還沒想到這個。
“啊?”惠妃不明白。
“娘,和太后和父皇說說吧。”
太后那裡的確該通知一聲,不過皇爺那裡……
惠妃想起這麼久了,這位還沒怎麼見過兒子呢。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會是個什麼反應。
“娘,快去吧。”朱承治催促。
“好好好,娘這就叫人去。”惠妃起身,看到垂首屏氣站在一旁的寶馨,臉拉下來,“要是還有疏忽,你就回安樂堂!”
“是。”寶馨低頭。
惠妃□□桃扶著手出去了。
等惠妃一走,她躡手躡腳的到朱承治床榻邊,原本緊閉雙眼睡著了的人兒突然睜開眼,衝她笑。
只是因為病了,又上吐下瀉了一晚上,這會嘴角有氣無力的咧著,瞧著都怕他有個好歹。
“殿下不是睡著了嗎?”寶馨吃驚道,她坐到朱承治身邊,伸手輕輕拍在被子上。
輕輕的拍打隔著一層被子傳到手臂上,給了他幾分安撫。喝下去的藥湯發揮了作用,朱承治閉眼沉沉睡去。
寶馨坐在那兒,手上的動作停下來。
剛才她被惠妃給罵了一頓,但心裡卻沒有多少憤懣和委屈。比起王皇后動不動就打死人的做派,已經溫和的不能再溫和了。
惠妃親自到太后那裡送訊息,至於宣和帝那裡,她不敢派人去。
張太后得知訊息,派人去告訴宣和帝。
現在宮裡的皇子就朱承治一個,眾星拱月,齊貴妃又懷了孩子沒錯,但在老太后看來,肚子裡頭的那個男女都不知道,那裡比得上活著的孫子重要?
“皇上那裡知道了沒有?”張太后問。
惠妃坐在繡墩上,頭低著,不太敢抬頭,“沒呢,皇爺日理萬機,臣妾不敢拿這事去打擾。”
張太后手裡的龍頭柺杖在地上杵了兩下,“糊塗!大哥兒都病了,這難道還是個小事?你不敢,我叫人去!”說罷,她叫過身邊的女官,“去告訴皇上,說大哥兒病了。”
吩咐完,張太后回過頭看惠妃,“大哥兒身體一向挺好,這次怎麼病了?”
“臣妾也不知道,”惠妃搓著袖邊兒,吞吞吐吐的,“昨日不過就是去了貴妃娘娘那裡一趟,誰知道回來就成那樣了。”惠妃說著,忍不住眼角淌出淚,她擦了擦。
“貴妃?”張太后眉心鎖起,“她幹甚麼了?”
“貴妃娘娘請了幾個娘娘去翊坤宮,臣妾和長哥兒也去了……”惠妃下意識繃緊了腰背。
張太后平素只待在慈寧宮,平常不管後宮之事。宣和帝寵誰愛誰,哪怕冷落王皇后,她都一概不理。但哪怕這樣,這宮裡,最大的長輩還是這位老太后。對於后妃,她的權威至高無上。
說的明明都是實話,可是從嘴裡說出來,卻不免有些心虛氣短。
“叫太醫了沒?”張太后眉頭皺的更緊,過了好會才略略鬆開。
“叫了。”惠妃點頭。
“太醫院那些蠢貨,開出來的方子只求吃不死人,至於治病不治病,求個沒有大過就行了。”
她說著,叫過一個老婦人,“連嬤嬤,待會你替我走一趟,看看大哥兒怎麼樣了。”
連嬤嬤應了聲是,對著張太后蹲了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