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真本事!”
“太后娘娘,如今說這些都已經無用,”夏知言出聲,“眼下的困局急需解開。”
“閣老是肱骨之臣,比不得我這等深宮老嫗,你說,要怎麼辦?”
該怎麼辦,兩人心裡都心知肚明,不過得有個人說出來。夏知言向來不肯說明明白白的話,張太后平素端著,現在必須要有一人先說出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政事雖然可以由內閣和司禮監暫代,但沒有皇爺,許多大事終究不能成行。”
張太后緩緩背靠在寶座背上,“夏閣老此言,老身又怎麼不知,只是朝中並無儲君,就算監國,也找不出人來。”
夏知言嘴唇閉緊,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對簾子內的太后一拜。
讀書人一雙膝蓋金貴的很,跪祖宗跪父母跪師長跪天子,如今這雙金貴的膝蓋跪到了張太后的跟前。
“祖宗有家法,後宮不得干政。”張太后在簾子裡頭長嘆,“可眼下這景兒,要人怎麼辦呢?”張太后說著,不由得抹抹淚。
“太后娘娘,此事一半在臣,另一半兒全仰仗太后娘娘。”夏知言跪在地上道。
張太后沉默下來,臉上的哀慼一收,取而代之的是沉思,過了許久,簾子裡頭終於傳來聲,“夏閣老先回去吧。”
“太后娘娘……”夏知言知道時不我待的道理,要是錯過了這回,誰知道下次的機會又在哪裡?
“得人醒過來才行。”張太后不想自個獨子沒了命,她留下這話簾子後人影晃動,沒了聲音。
皇帝生病的事兒,隱瞞個一日兩日或許還成,但時日一長就瞞不住了。三四日不上朝,還可以,畢竟也不是沒有前例。可五六日連線著不見蹤影,那可就壞了。宮廷裡皇帝龍體欠安的事兒從捂的嚴嚴實實到終於走漏那麼點兒出來。
上元節也沒見著宣和帝的人,這下流言被徹底坐實了。
朝廷上一片人心惶惶。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病倒了,又沒立太子,要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的,到時候還不得出大事?
乾清宮裡,王皇后坐在病榻前抹眼淚,“大年初一的時候還見著好好的,怎麼就成這樣了。”她抽抽噎噎,“外頭的大事兒都仰仗皇爺,現在該怎麼辦呢。”
張太后瞧著藥汁端上來,親自給他餵了藥。
後宮的宮妃哪怕尊貴如齊貴妃,這節骨眼上,也沒能到宣和帝跟前來。張太后授意王皇后整頓宮闈,不許出岔子。王皇后立刻下令不準六宮后妃走動。尤其翊坤宮那兒,派了人把守,不準齊貴妃出門來。
王皇后站那兒,心裡生出了隱秘的期盼。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只要宣和帝兩腿一蹬,她就是皇太后,不用再和現在這樣,戰戰兢兢的看他眼色了。
這回的藥,太醫下了點力氣,喝下去過了小半個時辰。宣和帝眼兒終於睜開了一條縫。
這些日子,宣和帝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見著他睜開眼,張太后輕輕拍拍他,和小時候哄他睡覺似得。
過了好會,瞧著人的精神頭清醒了些,張太后開口,“皇上啊,下頭的臣工們吵著要立太子。”
張太后嘆息,“你說好好的,幹嘛作踐自個身子呢。現在外頭都亂成一鍋粥了。”
宣和帝張了張嘴,“娘。”
“有個太子,哪裡至於和現在似得慌了手腳。”張太后心疼的握住宣和帝的手,“皇上,你說呢?”
宣和帝迷茫的望著親孃,“娘,太子,兒子想要立泓……”
“皇上!”張太后身量徒然拔高,“危急時刻,國賴長君。”她肅起面孔,母親的一面猛然翻轉了過去,露出做為皇太后的威嚴,“祖訓在前,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規矩在那兒,你要壞了規矩,到時候誰能服氣!”她旋即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