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在和臘梅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壓低聲音,而是故意說得有點大聲,就像是在訓斥臘梅一樣。
南方初秋,天氣還很熱,所以教室裡都開著窗戶,這是上課時間,走廊上沒有學生往來,因此在走廊上說話的聲音,都清晰地傳入了教室裡,教室裡每個學生只要側耳細聽,就能聽得清清楚楚。
程武面上雖然平靜,但說話的聲音卻帶著訓斥的味道,讓人覺得是臘梅做錯了事,而程武是在批評她。
臘梅不由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著程武,這個程老師,還真是出其不意,摸準她的痛處,紮了她一刀。
沒想到堂堂一個政教處主任,也會因為私怨而對學生下手。
當然,臘梅不是否定教師這個行業,不管什麼高大上的行業,都會出現幾個渣渣,程武的行為,並不影響臘梅對整個教師行業較高的評價。
這麼多老師,大家都很盡職盡責,她至今也就遇到了一個程武這樣內心陰暗的老師。
看到臘梅神情平靜,甚至還微睨了他一眼,程武因為狠狠打壓臘梅得逞而歡喜的心,突然間就沒那麼舒服了。
在他想象中,說了那麼一堆“恐怖”的話之後,在他話術的壓迫下,臘梅應該難堪,尷尬,甚至嚇得哭出來。
可是臘梅這麼平靜地看著他,就像他是一個小丑似的,程武反而莫名覺得自己很尷尬。
這讓程武覺得,自己的打擊還不夠深刻,沒能讓臘梅屈服,於是他悻悻地道:
“臘梅同學,你聽清楚我在說什麼了嗎?”
“聽清楚了,程老師。你說的受害經歷,我已經在派出所做過筆錄了,我是受害人,這種案件屬於隱私案件,為了保護受害人,一般都不公開受害人的姓名,地址,身份,程老師,你是從何得知這起案件的?還讓我寫受害經過,似乎踩到法律的底線了吧?”
臘梅不卑不亢地道。
程武萬萬沒想到,一個未出社會的高中生會和他講法律,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而且臘梅的眼神亮晶晶的,好像燭火一般,洞見了他那顆黑暗之心。
程武拉下臉,惱羞成怒地動用起政教處主任的權力,道:
“派出所是派出所的事,在一中,你被我管著,你就得聽我的,反正你得寫出來,不寫出來,我就會建議學校開除你。
誰知道你和犯罪分子有什麼牽扯?你在校園裡出沒,會不會危及學生們的安全?”
話說到這個份上,教室裡的同學們都不由偷偷交流起來,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臘梅。
在學生眼裡,老師就是天,老師的話就是真理,程老師如此說臘梅,看來,臘梅真的有點危險……
臘梅冷靜地深吸了口氣,說:“可以,那我現在就和你去寫這份材料。”
緩兵之計得用上,不然她幹嘛要折白站在這裡被程武羞辱?
程武揹著手,冷哼了一聲,率先抬腳往政教處而去。
臘梅隔著窗戶,對著郭虢使了個眼色。
郭虢中午來上課的時候,就聽落臘說了孫謀意圖侵犯她的事情,郭虢氣得大拍桌子,說:
如果她當天也在,肯定狠狠地踢孫謀的子孫根。
臘梅是受害者,郭虢萬萬沒想到,程老師竟然會這樣對待臘梅,見臘梅給她使眼色,郭虢馬上明白了,待程武和臘梅都離開,她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快步向教室外走去。
劉豔紅看熱鬧不嫌事大,建臘梅的小跟班郭虢也不在了,便在教室裡放肆地道:
“臘梅怎麼和罪犯扯上聯絡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象她這樣的人還能當班長?”
一時間,教室裡議論紛紛。
白雪趁機把昨天尤桂玲來鬧的事拿出來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