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文堅持到了洞房,血跡已經染到了喜服上。
他強撐著揭開蓋頭,看見淚意盈盈的濃妝美人。
心裡不自覺地跟丹若相比,雖說五官有兩三分相似,但是給人的感覺上卻差了很多,不過她可是潁國公府的養女,還是冉氏親自為景如琛求過的妻子。
這麼一想他舒坦多了,露出溫柔的笑:
“娘子這是怎麼了?”
潁念容羞澀一笑:“讓盛文哥哥見笑了,今日我出門,老夫人萬分不捨哭的厲害,念容剛才心裡擔憂老夫人。”
景盛文聽她喊自己盛文哥哥,婚書上的出生日期,她明明比自己還大幾個月。
不過見潁國公老夫人對她感情如此之深,覺得叫什麼都無所謂,娶潁念容也沒娶錯。
不過感情好,為什麼不叫老夫人為母親?
他壓下心頭的疑問,今天是剛大婚,不適合問這樣的問題,不然顯得自己太功利了。
安慰潁念容三日回門就能看到老夫人了,然後直言自己受傷了。
對於為什麼受傷,說的是冉氏看他不順眼,故意誣陷他,在婚前對他上家法。
潁念容覺得冉氏就是因為自己沒當成她的兒媳,故意為難景盛文,十分心疼景盛文。
景盛文跟潁念容解釋完自己的傷,然後讓大夫給他重新上了藥,睡在了書房。
潁念容雖然理解景盛文有傷在身,但是這可是洞房花燭夜,就讓她獨守空房。
她翻來覆去天漸亮的時候總算是睡著了。
剛睡的香甜,就聽景盛文喊她一起去敬茶,她認命的起身梳洗打扮,換上自己最貴重的衣裳首飾。
到了正堂,冉氏和景如琛夫妻三人還未到,孫姨娘早早喊著靖恩侯過來,給她兒媳面子,景靜兒也乖巧坐在一旁。
片刻後,冉氏才被景如琛和丹若扶著進門,剛剛好卡著時間不早不晚。
靖恩侯也沒什麼好說的,示意景盛文開始。
潁念容感覺被怠慢了,心裡憋著氣,跪下來端著茶遞給冉氏,冉氏倒也沒為難她。
因為不看僧面看佛面,潁國公老夫人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她和孫姨娘的恩怨也牽扯不到潁念容一個剛進門的新婦上面。
冉氏簡單說了兩句便喝了茶,送給了她一個玉鐲,材質中規中矩。
她跪在地上正好目光看見丹若手上那極品翡翠,兩相對比,冉氏給自己的就是個地攤貨一樣。
靖恩侯喝了茶,給了一枚做工精美材質上乘的玉佩。
孫姨娘給了她一串光澤色澤都絕美的粉色珍珠,潁念容十分驚喜的收下了,看來還是她自己的親婆婆對她好。
冉氏因為自己嫁不成她兒子便如此小心眼。
孫姨娘看了一眼冉氏,然後開始發難:
“昨日盛文大婚,我知道夫人一向看不慣我,但是盛文是侯府的子嗣,他的大婚代表侯府的臉面,夫人昨日操辦的婚事,有些地方也太過簡陋了。”
潁念容昨日全程蓋著蓋頭,看不見大婚細節,如今孫姨娘這麼一說,她越發覺得委屈,昨天要是排場小了,她不得被那些閨秀們笑話呀。
幾件事情疊加在一起,她沒忍住衝著冉氏快言道:
“母親是對念容不滿嗎?大婚簡陋,今日的見面禮也簡陋,念容出身卑微,但也是潁國公老夫人親手養大的。”
孫姨娘有了兒媳的幫腔,更加囂張的質問冉氏。
冉氏讓玉嬤嬤拿來賬冊,往靖恩侯面上一放:
“孫姨娘管家幾年,府上的採買費用比市面上的價格貴了三倍不止,莊子鋪子的進項一日少過一日,她中飽私囊了近十萬兩銀子。”
“如今公中銀錢不多